“哎呀。”喬戀下意識捂住自己的額頭。
“沒事吧？”墨時謙連忙拿掉她的雙手，查看情況，見額頭上沒出現什么紅印，就放下心來，卻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順勢將她的手抓緊，放入自己的懷中。
“這次的事情，真的把我嚇壞了。”
墨時謙格外柔聲細語的開口說道，“我還以為，被喬芷珊抓走的人是你。當她非常囂張的告訴我，你和厲慎行在一起遠走高飛的時候，我的心都快要碎了。”
“再后來，我尋到牛家村，聽到房東大嬸說你和厲慎行互相喜歡對方，叫我不要死纏爛打時，我的心直接碎成了玻璃渣。所以才對著你，說了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喬戀，我知道你父親的死，你忘不了。但我還是想厚著臉皮懇求你，原諒我，原諒我那時候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們不要再冷戰了，我們從新開始，好不好？”
墨時謙一瞬不瞬看著喬戀，絲毫不顧及車里面的另外四人，用一種非常誠懇的語氣。
說實話，喬戀有點愣住。
墨時謙這個人一向是冷漠寡言的。
像現在這樣，一次性說出這么多話實屬少見。
她有點不知所措，不知道該給出什么回應。
另一邊，司機有眼力勁的連忙降下隔板，而另一邊，正在拌嘴的叢容和厲慎行也適時的閉上嘴巴，這次輪到他們兩個豎起耳朵偷聽。
“我。”喬戀張了張唇，半響之后，嘆了口氣，順從本心的說道。
“其實，我心里面，并沒有怎么生你的氣。只是涉及倫理綱常，我覺得自己如果不生氣的話，就對不起死去的爸爸和哥哥。我也很矛盾，很糾結，理智告訴我，當年你才十歲而已，雖然任性妄為，但始終是個小孩子，我不能把責任都推到你頭上，可是感性又占據了另一面，逼我做不到完全原諒。”
墨時謙愈發用力抓住她的手。
“你做不到完全原諒沒關系，你可不可以嘗試著，從百分之五的原諒我，再擴大到百分之十的原諒我，再一點一點，忘記那件事情，直到最后百分之百原諒。就算沒有百分之百也沒關系，有個百分之九十五，我就心滿意足了。”
“好。”在墨時謙的凝視下，喬戀答應下來，“我會嘗試的。”
后面，叢容都聽懵了，忍不住插嘴道，“什么百分之五，又百分之十，百分之九十五，你們在做數學題嗎？”
厲慎行揪了揪她的手臂，暗示，“不要說話。”
叢容知道自己不應該打擾到他們兩個，吐了吐舌，“我就是好奇嗎。”
“好奇害死貓。”
厲慎行瞥她，想到什么，又說道，“回到南城之后，你先別急著回去。”
“還要干什么？”
“我們體內的結春蠶并沒有完全清除，你得跟我一塊去醫院，做個檢查。”
叢容心想，確實得做個檢查才放心，就點了點頭，“好。”
前方，司機循壞播放舒緩悠揚的鋼琴曲，他們四個人累了兩天，都靠在位置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到達南城，已經是黃昏時分。
司機直接將車子開到了厲慎行工作的醫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