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佯裝輕松的語氣,在喬戀聽來是破綻百出。

    不過,此刻,她自己心情也不佳,就沒有戳穿墨時謙。她上樓本來就是為了躲避阮素,并不想節外生枝。

    點了點頭,“就等你一個人了,你速度點。”

    “好,你先去樓下等我,我馬上下來。”

    喬戀轉身之前,目光若有深意又在照片上停留了一秒鐘,這才抬步離開書房。

    喬戀一走出書房,秦洲緊繃的肩膀瞬間松懈下來,看向墨時謙,“墨總,喬小姐肯定都看到了。”

    墨時謙神色復雜,“看到就看到了吧。”

    “喬小姐會不會生氣?”

    “就算她生氣,我也不能把這個秘密告訴她。”

    墨時謙聲音異常深沉,他斂眉,將壓在書下的那張照片重新抽出來,照片中出現的,赫然是一具白骨。

    正是原本被埋在爛尾樓下面的那具。

    “我越來越覺得,那個藏在暗處的神秘人就是薄夜白,除了薄夜白,這個世上,還有誰如此痛恨我。”

    墨時謙說著瞇起雙眸。

    “那晚,我們前往爛尾樓準備挖骨的途中,我突然接到電話,說喬戀出事,我自亂陣腳忙著去找喬戀,因而才讓他有機可趁的偷走了尸骨。當時,沒覺得什么,現在細細品來,一切都是那人在背后策劃。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那么的嚴絲合縫。”

    “墨總,那我們現在應該怎么辦?”

    秦洲苦著一張臉,“現在,宋源這個威脅是解除了,但神秘人的手段明顯比宋源更厲害,如果,我們不做好防備的話,說不定會被打的措手不及。還有,如果他把這具尸骨公布于眾,那對您的影響則是不能估算的。輕則名譽掃地,重則翻天覆地......”

    墨時謙抬手,輕揉著眉心,“事已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這是秦洲第一次從墨時謙臉上看到了‘頹然’兩個字。

    往日不可一世、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也會有無奈的時候,這讓跟在墨時謙身邊做事有十余年的秦洲驚愕不已。

    “墨總,就算神秘人是薄夜白,您也不能因為曾經的愧疚就心慈手軟啊。再說了,現在都只是您的猜測而已。”

    墨時謙沒有吭聲。

    走到垃圾桶前,把手中的照片撕成碎片,“先回國再說。”

    行李都已經準備好,一行人先乘車到飛機場,再坐上私人飛機飛往南城。

    喬戀滿腦子想的全是自己已經去世的親生父親和哥哥,精神懨懨的,始終提不起精神。

    靠坐在位置上,她看著正與月月有說有笑的顧景同,好想沖上去刨根問底,問清楚父親和哥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可心想,顧景同既然已經將名字告訴他,等回到南城,通過墨時謙的關系,想要查清楚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應該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便沒那么焦慮了。

    從m國飛到南城,需要十幾個小時。

    喬戀坐著坐著,不知何時就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她感受到身上傳來軟綿綿的觸感,乏力的睜開一條眼縫,看到阮素正小心翼翼的給自己蓋著毯子。

    一陣暖意沖上心尖。

    眼眶剎那間濕潤了。

    喬戀連忙閉回眼睛,假裝繼續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