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源陰森笑了起來,“你猜對了,我確實不是她爸爸,你知道我這張臉,還有我的眼睛,是被誰給毀的嗎?就是她爸爸!”

    女孩有點受到驚嚇,沒說話。

    “老子是男人,老子才不會像你們女人一樣,受點委屈就哭哭啼啼,作踐自己的生命。你要是有種,就不要做親者痛仇者快這種傻事,也像我一樣,去找毀滅你的那個人報仇!”

    女孩嘴巴癟了癟,像是被宋源戳到了痛處,一下子哭起來,眼淚跟斷了線的珍珠似的撲簌而下。

    宋源繼續往下說。

    “你要是下不了手,可以跟我說,我幫你報仇!反正我手上有好多條人命,不差這一條。”

    聞言,月月有些意外的抬頭看向宋源。

    樓底下,父母的哭喊嚎叫聲仍然在繼續,女孩拼命甩了甩腦袋,逼迫自己去忽視這些。

    “我也怕死,但凡還有一點生路,我又怎么會想不開。”

    女孩抽泣著,聲線伴隨著不斷顫抖的肩膀,而磕磕絆絆。

    “我......我......”

    她可能是想組織語言,我我我了半天,才好不容易說出這個故事的開場白。

    “我叫小靜......我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我以前長得很漂亮,是學校里的校花......”

    宋源插嘴說了一句,“看出來了,你的身材很好。”

    “我有個同班同學,他追求我,我沒答應......他就三番幾次糾纏我......我義正嚴詞的拒絕他,把他給惹惱了......有一次......”

    “有一次......放學回家路上......他直接潑了汽油到我身上,拿火點燃......我的身體‘嘭’的一聲,像個火球一樣,燒了起來......”

    “你們看!”

    女孩把自己的袖子擼起來。

    全是凹凸不平的傷痕,這些傷痕是淡粉色的,橫七豎八的分布著,像一條條蚯蚓,又像一條條蜈蚣,說不出的惡心。

    月月哪里見過這些,當即又驚又怕的捂住嘴巴。

    宋源的瞳孔一縮,“后來呢?這種人渣不被抓去坐牢嗎?!”

    女孩凄苦的扯唇,“他家有錢,是這一帶出了名的富商,被抓進去做了幾年牢就放出來了,而我,卻在醫院里痛苦的接受治療。”

    “整整五個月時間,我每天都躺在手術床上,不斷的被針縫著傷口......反復的做植皮手術......為了做植皮手術,還需要在身體里埋擴張器......”

    “而他們家呢,不露面,不道歉,不賠償。”

    “我媽去向他父母求助,卻一次又一次的吃了閉門羹。”

    “他父母說了,想要賠償可以,但必須讓我們家簽下免責聲明,聲明不簽,休想拿到一分錢......”

    “有什么辦法,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個社會本來就只用錢來衡量。”

    “其實,我現在這個樣子,比起以前,已經好多了。”

    女孩緩緩摸上自己的臉頰,“但是,我現在出門,所有人看到我,就好像看到瘟疫一樣。”

    “我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想要貼補家用,但同事們也都排擠我。”

    “甚至還有很多人在網上罵我,罵我是狐貍精,說這個世界上有那么多女孩,為什么他偏偏來害我?說我故意勾引他,說我就喜歡撩富二代。他們罵我怎么不去死!”

    “就在前段時間,他出獄了。我好怕,好怕他來報復我......他們家那么有錢有勢,而我們家......”女孩無措的哭出聲。

    宋源恨鐵不成鋼,“你連死的勇氣都有,為什么不敢去正面硬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