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秦洲震驚的睜大瞳孔。

    “目前,具體也不知道是她哪些親人,但我猜測應該都是直系親屬,要不然,喬戀的親生母親也不至于會大受打擊,在打過那個報警電話后,從此就銷聲匿跡。”

    秦洲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所以,喬小姐才會暈倒?”

    墨時謙低頭,將薄毯拉高,“她滿心欣喜,想要尋找自己的親人,結果,這才剛開始呢,就知道了這么大一個噩耗。”

    秦洲不知道該說什么話來寬慰墨時謙。

    半響后,吞吞吐吐道,“其實,喬小姐失去小時候的記憶,未必是件壞事。”

    墨時謙感慨,“是啊,我不需要她還記得我,記得那一年的小九哥哥......她只需要記得,我是墨時謙,是她的男人,是她三個孩子的父親!”

    他低眸,看向陷入沉睡中的喬戀,眼底有著很深很深的自責,“你說,如果她知道,當年是因為我,才導致她和父母兄妹從此分離,你說,她會不會恨我?”

    秦洲沉默了一瞬,嘆道。

    “可能,你們兩個人命中注定,就要在那一天相遇呢。墨總,您也不要多想,喬小姐其他親人的死,跟您一點關系都沒有。您沒必要,什么都往自個兒身上攬。”

    墨時謙仍然陷在強烈的自責中。

    “我當年怎么就這么想不開呢?男子漢大丈夫,遭受點挫折有什么大不了的,還跑去橋邊自殺。如果那天,我沒有站在橋邊,她就不會跑過來安慰我,那么,后面也不會被周祁山帶走,還有薄夜白,薄夜白也是無辜的......”

    墨時謙伸手掩面。

    “這難道就是蝴蝶效應?我害了喬戀,害了薄夜白,我是天大的罪人。”

    秦洲的喉嚨梗塞住。

    想起墨時謙以前發生的那些事情,忍不住紅了眼眶。

    “您小時候遭的那些罪,換做是我,換做是其他人,早就想不開死過百回千回了,您好不容易熬過那段最苦的日子,和喬小姐也有了三個孩子,那就往前看,不要再回頭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秦洲,謝謝你。”墨時謙突然道,“這么多年下來,一直陪著我。”

    秦洲不好意思的扯唇,“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回到墨家。

    墨時謙再次小心翼翼將喬戀從車里打橫抱出來。

    黎敏珠正好和其他幾位貴婦喝茶回來,看到喬戀面色蒼白靠在墨時謙懷里一動不動,不由上前,關切的問道。

    “戀戀她怎么了?”

    墨時謙倏地停下腳步。

    這一刻,可能是想起自己小時候發生的那些痛苦回憶,他看向黎敏珠的目光如同淬了毒汁一般。

    臉龐冷卻下來,連帶著眼底眉梢,都染上了蝕骨般的寒意。

    黎敏珠感受到了兒子對自己的敵意。

    愣怔在原地,“時謙,你怎么了?”

    “沒什么。”墨時謙涼薄的開口。

    一股唯我獨尊的氣場從骨子里散發出來,即便黎敏珠身為他母親,都生出幾分要在他面前俯首稱臣的怯意感。

    墨時謙抱著喬戀,從黎敏珠身邊走過。

    擦肩而過時,側過頭,在黎敏珠耳邊輕聲道了一句。

    “這個家,太小,容不下這么多人,黎女士擇個良日,盡早搬出去住吧。”

    聞言,黎敏珠身體不受控制的顫動了幾下。

    “你,在趕我走?”

    “是又怎樣。”墨時謙勾唇,“你覺得,你配住在這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