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眉頭緊皺。
秦洲一直留意著墨時謙的神色,接著往下說,“更何況,小魚是過去式,您和喬小姐才是天造地設的——”
“住嘴!”墨時謙冷冷打斷秦洲。
“小魚是我的救命恩人,當年,如果不是小魚出現,感化了我,就根本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墨時謙。”
秦洲,“可小魚早就去世了,就算喬小姐真的是周祁山之女,您也沒必要把上代人的恩怨強加在喬小姐身上。”
墨時謙摁住眉心。
道理,他自然都懂。
昨晚看到喬戀和霍靳在超市里有說有笑的購物,天知道他當時有多么嫉妒,可一腔沖動過后,剩下的不過是更加寂寥的苦澀和空虛而已。
周祁山是殺害小魚的兇手,是十惡不赦的人販子,而他只是個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做不到毫無芥蒂的和喬戀繼續談情說愛。
再加上夢魘纏身。
他更加無法坦然面對喬戀。
恨她,不是。
不恨他,又不是。
似乎不管怎么做,都是錯的。
墨時謙抱住額頭,大腦中心仿佛有把鋒利的鋸子,正在來回拉動,他越是感到疼,就越是無法冷靜下來思考問題。
這時,秦洲又接到前臺電話,面有難色的看向墨時謙。
“墨總,喬小姐說了,要是今天見不到您,她就不走。”
墨時謙頎長的身子往椅背靠了靠,狹長雙眸黑幽幽的,帶著一股子陰氣,“她愿意等,就讓她一直等著好了,總之,我絕對不會再見她。”
放在辦公桌上的右手,緊捏成拳頭。
“還有,吩咐下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她踏進墨氏集團半步!”
秦洲愣怔住。
好幾次想要再張口,最后,也只是無奈的嘆了口氣。
墨氏集團一樓。
前臺小姐接到通知后,為難的看向喬戀。
“喬小姐,墨總還是不愿意見您。而且,墨總還下達命令,不允許你踏進這里半步,所以,請您馬上出去,不要為難我們。”
前臺小姐的語氣態度,都還算恭敬。
雖然只是一名小小的前臺,但是能進墨氏集團上班,當初也是經過層層pk才順利晉級出來的優等選手,專業素質沒得說,察言觀色的本事也是有的。
喬戀前幾次過來找墨時謙,哪次不是大場面?
她在人事部的小姐妹,還偷偷告訴她,有一次這位喬小姐和墨總在儲物間里睡了一晚上。
都是成年人,又是孤男寡女的,難道還能純蓋被子聊天不成?
顧忌喬戀和墨時謙之間撲朔迷離的關系,前臺小姐自然不敢把人得罪死,支支吾吾,“喬小姐,您看......”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明知過來會碰壁,可還是想試一下。
喬戀失落的垂下肩膀,“他不想看到我沒關系,我在外面等他。”
說完,她拎著帆布包,大步朝集團門外走去,隨便找了條長椅坐下。
現在是上午九點半。
她都打算好了。
在出發白城之前,先把話和墨時謙說清楚。
今日的天氣,特別涼。
已是立冬,風吹到臉上,宛如刀割。
喬戀裹緊身上的羊毛大衣,搓了搓雙手。可風好像長了眼睛般,不停往她領口處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