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非常難得的在他臉上看到了一絲溫柔的慈愛。
可惜，這份慈愛，不是給她的......
喬戀突然間又想起那日在葉雅琴房中看到的相冊，里面全是他們曾經一家三口的照片，在五歲之前，每年過生日，喬建國都會抱著‘她’合影留戀。或是笑容可掬，或是貼臉親昵。總之每一張合影，都看得出他眼睛里流露出的父愛。
那時，她還不明白為什么喬建國對自己的前后態度，相差這么大，現在，什么都懂了。
原來相冊里面的女孩，根本不是自己，而是真正的喬戀。
“戀戀剛過完五歲生日時，我向葉雅琴提出離婚，葉雅琴不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在吵了不知幾個回合后，她突然鬧脾氣離家出走，妄想通過這種極端的方式，逼我妥協。”
喬建國說到這里，停頓了下，看向葉雅琴的眼神，充滿無比復雜的恨意。
“如果不是你當年，不負責任的一走了之，咱們的親生女兒怎么會出事？”
話說到這個份上，葉雅琴已經隱隱猜到了些什么，她掙扎著從地毯上爬起來，朝著喬建國一步一步蹣跚走去。
眼白處出現一條條滲人的紅血絲。
短短時間，她仿佛蒼老了十歲似的。
嘴唇更是干涸到起皮。
“咱們的親生女兒，她......她到底怎么了？......”
“她！”喬建國忽地哽咽住，有點不忍說下去的別過臉，待情緒穩定后，才回過身，緩緩說道。
“雖然我們兩個感情不和，但對這個孩子，我一直是寵愛有加的，對待她和芷珊，向來也是一視同仁。你離家出走后，恰逢公司遇到大變故，我忙著工作，根本無暇親力親為的照顧戀戀。”
“有一個度假村的合作項目，還挺好的，那次出差，我帶著戀戀一起去，原本想等公事辦完了后，再帶她出去好好玩一玩。誰想到——”
喬建國再次哽咽住，低頭，沉重的伸手捂住額頭。
聲音黯淡，“我忙著和項目方洽談，保姆一時沒看住，戀戀竟獨自跑到游泳池邊玩耍，失足掉了下去，等我們發現時，她已經沒有了呼吸，回天乏術。”
喬建國話落，一行黃豆般大小的淚珠，倏地從葉雅琴眼眶中滾下。
她張了張唇，似乎是想說些什么，卻仿佛被人掐住喉嚨，只能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響。
墨老夫人和黎敏珠皆唏噓不已。
墨時謙也是有些不忍心的垂下眼瞼，過了片秒后，再抬起雙眸，看向避于人群之外的喬戀，她的臉色，比身后的墻壁還要白。
她渾身緊繃，仿佛這個時候只要有誰上去碰她一下，她就會發癲發狂似的。
“后來呢？”黎敏珠問道。
喬建國接著說道，“戀戀死后，我很是傷心，后來，在一次無意機會中，我遇到了一個和戀戀長得有八分相似的女孩。”
伴隨著這句話，所有人都將目光朝喬戀投去。
喬戀后背緊緊貼在墻壁上，沒有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
“我收養了這個女孩，一來，是看她可憐，二來，也是想分散一下自己失女之痛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