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你干什么?”
喬戀本能的抓緊扶手,車窗半敞,冷風呼嘯著刮在臉上生疼。
墨時謙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
他從不輕易在外人面前泄露自己的真實情緒。
但是,每次在面對喬戀時,他就像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喜怒哀樂總是那么清晰分明的表現在臉上。
他神經質的踩著油門,不停加速,再加速。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發泄心中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淤氣。
喬戀坐在他旁邊,那叫一個膽戰心驚,瞳孔放大,“啊,紅燈......墨時謙,你瘋了?就算有錢,也要遵守交通規則啊。”
墨時謙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腦海里像是在播放電影片段,將喬戀過去那些異常的舉動,全都剪輯在一起。
一遍又一遍的閃現,提醒他,她之所以那么做的理由。
半個小時后,車子開到一家親子旅游景區門前,此刻已經是傍晚五點半,景區內的游客們都在陸陸續續往外走。
“還記得這個地方嗎?”墨時謙單手搭在方向盤上,氣息不穩的問道。
喬戀還沒緩過勁來。
右手仍緊緊抓著上拉扶手,臉色發白,雙腿發虛。
心臟也還在撲通撲通直跳。
她甚至沒聽清墨時謙到底說了什么,但,景區門口那兩個熊大熊二雕像,實在是太過醒目。
喬戀一下子怔住了,“你帶我來這里干什么?”
“我問你,幾個月前的臺風天,你帶小羽來這里,是提前和曲今瑤商量好的,是不是?”
毫無征兆的發問。
墨時謙轉過身來,雙眸里迸射出的光芒,犀利無比,仿佛已經將她里里外外都摸透了。
喬戀不由屏住呼吸,感受到男人身上擴散出的強大氣壓,她習慣性裝傻。
“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又是扯唇一笑,故作輕松的撩了撩耳邊的碎發,“事情已經過去那么久,難道墨總還要緊揪著不放嗎?”
“喬戀!”墨時謙猛地一聲吼。
他最見不得她裝傻充愣,明明心里藏著一堆心事,卻永遠不對他泄露半分。
“我都知道了,你還要瞞我到什么時候?”
喬戀的心臟,加快速度跳動。
從上車開始,就有所感知的不安,在此時此刻,放大到了極限。
“你到底在說什么?”他嗓門高,她也跟著加重音量。
“莫名其妙把我帶到這里,又說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你以為我很閑嗎?”
她試圖大聲說話,為自己掩飾心虛。說完后,喉嚨口發干,她扭過頭劇烈咳嗽。
“死(鴨)子嘴硬。”墨時謙看著她的后背,面色冷冷,“當我知道曲今瑤就是把骨髓捐獻給月月的那名志愿者時,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喬戀后背一僵。
即便是這微不足道的一個小細節,都沒能逃過墨時謙的眼睛。
他唇角微勾,眼底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墨色,冷冽如寒潭。
“雖然政策上要求保密,但是,你覺得這種信息,真要想查的話,有難度嗎?”
喬戀緩緩轉過身來,就算再怎么不想面對,到了眼下這種地步,已經退無可退。
她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淡薄,眼神虛晃的,好像在看墨時謙,又好像在看向別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