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芷珊畢竟年紀輕,不像葛月那樣能沉得住氣。
第一個跳出來,“是不是曲今瑤剛才和你說了些什么,所以你才臨時反悔,你明明——”
“芷珊!”葛月擔心女兒沖動之下,把曲大志收了她們好處的事全抖摟出來,連忙上前捂住喬芷珊的嘴巴。
喬芷珊正在氣頭上,哇哇大叫。
葛月提醒她,“你給我冷靜點。”
同時,笑著轉頭看向墨老夫人和黎敏珠,“這孩子,被我慣壞了,說話沒大沒小的。”
一時沒注意,喬芷珊從她手里掙脫,沖到墨時謙面前,“時謙,曲大志早就跟我說過了,曲今瑤是冒牌貨,六年前那晚的女人,根本不是她!”
喬芷珊的聲音不小。
在這大廳里的所有人,包括傭人們全都聽見了。
曲今瑤臉色煞白,難堪的蜷緊了手指頭。
喬芷珊繼續嘰里哇啦的大聲說道,“曲大志今天到這里來,就是為了跟你坦白這件事,誰知道曲今瑤狡猾,剛才肯定是說了些什么,所以曲大志又臨時倒戈。”
墨老夫人和黎敏珠目瞪口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墨老夫人激動的篤著拐杖,“你們把話給我說清楚。”
曲今瑤半真半假的抽泣起來,“喬芷珊,你血口噴人!無憑無據的事情,你也敢拿出來說。”
她了解曲大志。
這個男人愛財如命,正因為太過貪婪,精明的他,才不會那么快拋下自己這棵搖錢樹。
葛月和喬芷珊給的好處,頂多只有一次兩次。
而她是他女兒,可以永無期限的榨干......
捋清這條思路,曲今瑤也便沒那么緊張了,抬起被淚水蒙住的剪水雙瞳,“你分明就是嫉妒我,才胡說八道,你有證據嗎?”
喬芷珊最受不了曲今瑤這種白蓮花。
眼看成功在即,卻毫無征兆的失敗了,她氣得想要打人。
“證據?證據在曲大志這里。”
曲大志這時幽幽問道,“這位小姐,我們認識嗎?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你就胡編亂造出那么多話,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喬芷珊瞪目,“你!”
葛月再怎么生氣,也不會失去理智的在老夫人面前放肆,抓住喬芷珊的手臂,低聲,“回去以后,我們再商量,別激動。”
葛月沒想到自己籌劃好幾個月,臨到頭了,卻發生意外,臉上的笑意再難端住。
也不想繼續在這里待下去,拉著喬芷珊就走了。
她們母女倆一走,場面就冷清了不少。
黎敏珠扶著墨老夫人走到沙發主位上坐下,瞥了一眼從始至終沒吭聲過的墨時謙,淡淡道。
“時謙,這事兒你怎么看?”
說實話,經此一事后,黎敏珠對曲今瑤的好印象有點下降。
暫且不論喬芷珊說的是真的假,有這么一個鬧騰的親生父親,不管擱哪戶人家身上,都喜歡不起來。
茶水已經涼了,墨時謙也已經看好戲。
他拍了拍西裝褲上若有可無的灰塵,氣定神閑的站起來,“你們聊,時間不早,我得去公司了。”
“時謙。”曲今瑤臉色蒼白的攔住他。
“你別聽喬芷珊亂說,是想陷害我,我沒有撒謊騙你,如果六年前那晚的女人不是我,我怎么會知道你戴的是什么手表,又怎么會有那條手鏈。”
晶瑩剔透的淚珠,像鉆石,從她眼眶中一顆一顆滾落下來。
讓人見了心疼。
“你一定要相信我。”
墨時謙充滿探究的視線在她臉上停留了一秒,草草略過,幾不可查的輕笑了一聲,“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