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瑤姐......”小夢還從未見到曲今瑤這么激動過，巍巍顫顫的拿出紙巾遞過去。
曲今瑤沒伸手去接，抽氣，“曲大志，這是我最后一次給錢，沒有下一次。記住！”
說完，她直接掛斷電話。
雙手不斷哆嗦著，打開手機銀行，給曲大志轉了一百萬過去。
“叮咚！”
曲大志看到收款信息，立刻眉開眼笑，但下一秒，看清匯款數額后，滿臉戾氣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
罵道，“媽的，只轉了這么點，塞牙縫呢。”
“大志，撒泡尿，怎么去這么久，趕緊進來啊。”賭坊里，有人叫他。
曲大志應了一聲，剛輸完全部家當的他，再次大搖大擺走進去。
*
月色，透過半敞開的窗簾泄了進來，微風拂過，整個兒童房如同被覆蓋上一層朦朧的薄紗，仿佛誤入童話世界中的絕美仙境。
墨時謙躺在墨羽小小的床上，雙眼緊閉，從床沿垂掛下來的右手手心中，還握著一本英語繪本。
“爹地，爹地。”
墨羽趴在他身前，叫了好幾聲。
見毫無反應，撇了撇唇，“爹地可能是最近太累了。”
說是陪他讀繪本，結果沒讀幾分鐘，自己倒是睡過去了。
墨羽爬到床的里側，把被子拉過來，蓋住墨時謙的身體。做完這一切，他雙手托腮，蹲在床邊看著自己可親可愛的爹地。
忍不住感慨，“沒想到，年年和月月也是爹地的孩子，但是，為什么我們不是同父同母呢。如果，我也是小喬生的，那該有多好？”
他剛感慨完沒幾秒鐘，原本一動不動的墨時謙，突然劇烈顫抖起來，臉色蒼白，嘴唇更是失去全部血色。
“小魚，小魚，你不要走。”
“你不能死，不要離開我。”
“小魚，你快回來！”
“啊！——”
伴隨著一陣驚叫，墨時謙鯉魚打挺坐起來，額頭上全是黃豆般大小的冷汗。
他的雙瞳，死死直視前方，漫無焦距，仿佛穿過眼前這堵墻壁望向了歷史深處的某段回憶。
是血淋淋的，更是不堪回首的。
“爹，爹地......”墨羽還是第一次看到墨時謙這個樣子，嚇得不知所措，“爹地，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夢了？”
兒子的聲音，讓墨時謙的理智稍微回籠。
他喘著氣，轉過臉，呢喃，“小羽？”
墨羽貼心的拿起紙巾，踮著腳尖，幫他擦汗，“爹地，你剛才做夢，好像一直在叫我的名字。爹地，你夢到我出事了嗎？”
墨時謙微怔住。
過了片刻后，才麻木的回想起來，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什么夢。
面對兒子亮晶晶且天真無邪的雙瞳，墨時謙喉管狠狠一滾，嗓音異常干澀的開口。
“不，爹地剛才在叫的名字，是小魚，不是小羽。”
墨羽大寫的問號，“小魚？是可以吃的魚嗎？”
“嗯。”墨時謙有氣無力，他不過只是做了一場夢，卻仿佛耗盡了大半精氣神似的，連說話都成了一件極其吃力的事。
“小魚，是爹地小時候最好的朋友，可惜，她很早就去了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