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秦洲有片刻的遲疑，“今天剛發生這種事情，不先緩個幾天嗎？”
“不用。”墨時謙后腰慵懶靠在書桌上，手里的打火機一下下打著，幽藍色的火焰在封閉的空間里散發出淡淡的硝煙味。
黑色瞳孔倒映著兩簇火苗，他的五官陷在若明若暗的光線中，有些模糊不清，“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其他不要多問。”
“明白。”
和秦洲結束通話后，墨時謙走到陽臺抽了一根煙，然后給厲慎行打電話。
*
“等我腿傷好后，會按照約定把骨髓捐給月月。”
喬戀把曲今瑤發給自己的短信，遞給叢容看。
她和曲今瑤之間的交易，沒瞞著叢容。
所以看到這條信息，叢容的臉上并沒多少驚訝，“這個曲今瑤真是個心機婊，把你拿捏的死死的。”
“各得所求而已，我們犯不著這樣說人家。”喬戀很平靜，“畢竟，我比她好不到哪里去。”
“是，你和曲今瑤兩個人，都是各得所需而已，我就是心疼墨羽，他到底有什么錯？為什么要淪為你們兩個實力派演員的工具？”
一提到墨羽，喬戀心里就很難受，“這不是沒辦法嗎，但凡還有其他選擇，我都不會傷害他。”
叢容見她一臉內疚，甩了甩手，“行了行了，不說墨羽了，既然曲今瑤已經答應，那這段時間，我們就安心等著。”
“叩叩叩。”傳來敲門聲。
喬戀和叢容心照不宣的停止話題，聊到其他閑事上。
厲慎行帶著幾名醫護人員進來，例行查房。
看到月月越來越瘦的小臉蛋，厲慎行有些于心不忍的別過臉，站起來輕聲對喬戀說道，“月月的情況，有點糟糕，你要有心理準備。”
這句話，是每個病人家屬最不愿意聽到的。
即便此時已經得到曲今瑤的答復，喬戀的臉色還是變了。
幸虧叢容及時抓住她，她才不至于往后跌倒。
厲慎行嘆氣，“這段時間，孩子有什么想吃想做的，盡量滿足她，別讓她留下什么遺憾。”
喬戀聲音哽咽，“我知道了。”
厲慎行抬頭看向叢容，眼睛里布滿紅血絲，“你也多上點心。”
從病房出來，厲慎行摘掉眼鏡，抬頭擦干眼角的淚水。
真是見鬼了。
自從醫以來，他早已見慣生死，什么時候這么傷感過。
搖了搖頭，他朝辦公室走去，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的手機忽然傳來鈴聲。
“慎行，有一個忙，我需要你幫我。”
“什么忙？”厲慎行情緒低落，說話無精打采。
那端，墨時謙說了些什么，厲慎行頓時皺起眉頭，不悅，“月月都快不行了，你還有心情拉著喬戀，玩這種貓抓老鼠的游戲？”
“月月怎么了？”
“原先推測還有一年左右的時間，可最近這兩個星期，月月的各項指標都呈現直線下降趨勢，估計沒幾個月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