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沒辦法,都是放屁!”婦人爆粗口,“剛才我偷偷去藥房打聽過,麻醉劑還有,就是不多了,你們要留著,給那些有錢人用!”
院長面露難色,當著眾人的面,不敢吭聲。
“怎么,被我說中,心虛了!?”婦人咄咄逼人。她懷中的男孩發出痛苦的哼聲,抓住她的手臂,“媽媽,我好痛!讓醫生叔叔趕緊給我縫上傷口。”
說完這句話,男孩腦袋一歪,暈了過去。
婦人嚇得手足無措,又是哭,又是罵。
一時間,數不清的人都涌到二樓來,看熱鬧的大有人在,也有很多人指責院方的不是。
“什么情況?”男人冷冽低沉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人群盡頭。
音量不大,但有著一種能讓眾人都在瞬間安靜下去的震懾力。
英俊疏朗的五官線條如同斧鑿刀刻,此刻,他雖眼窩深陷,臉色虛白,但仍然不減風采,肩膀上披著一件寬松款式的襯衣,在秦洲的攙扶下,緩慢沉步往婦人和男孩走去。
伴隨著他的走動,眾人紛紛自覺讓出一條路來,似乎都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尊貴和優雅所折服。
喬戀緊張的看著他。
旁人也許沒在意,可她卻是看得一清二楚,那盡力挺直的后背,已經隱隱約約滲出不少猩紅。
他一定是聽到動靜就走了出來,還沒來得及縫線。
“墨總,小事而已,怎么還驚動了您,您傷勢嚴重,還是趕緊進屋躺著。”院長連忙說道。
婦人看到院長對墨時謙卑躬屈膝的樣子,氣得大喊大叫,指著墨時謙,“就是這個人,你們衛生間見死不救,把剩下的麻醉劑全都留給他一個人,就因為他有錢,你們這么做是要天打雷劈的。”
院長皺眉,“墨總來的比你兒子要早,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先來后到,不管去哪里都一樣!”
婦人沒完沒了的哭嚎。
周圍,大家眾說紛紜。
墨時謙身體有些吃不消,聲音低了幾分,“麻醉劑還有多少?”
院長回道,“只剩下最后一份。”
“新一批藥物,最快多少時間能到達?”
“這可說不準,即便路通了,這一路上坑坑洼洼的,不好開車,至少也要好幾個小時。”
墨時謙薄唇微抿,看了一眼那個男孩子,沒有半點猶豫,“先救孩子!”
院長震驚,“可是,墨總,您的傷勢更重,而且您來的時間更早,于情于理都是先給您用。”
“放心,我還死不了!”墨時謙喘了幾口氣,要不是秦洲用力扶住他,只怕他連站都站不穩當。
那婦人態度頓時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變,對著墨時謙又是哈腰又是點頭。
墨時謙沒有心情敷衍這些,斂眉令秦洲把自己扶回去。
“墨總,沒想到您心地這么善良,剛才我都差點感動哭了。”秦洲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墨時謙挪回到病床上。大概是想活絡一下氣氛,故作輕松的說道。
墨時謙氣息微弱的掀了掀眼皮,沒有搭理他。
“開始吧!”墨時謙伸手接過卷好的毛巾塞進嘴里,漸漸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