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驛館。
南宮洛走在大街上,眼底黯淡,面色無光,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
小孩在奔跑嬉戲,婦人們挎著籃子買菜聊天,商販們吆喝著,處處都是一派熱鬧的景象。
不小心被撞了一下。
“阿寶,沒長眼睛嗎!怎么亂撞人!”
“爹爹我不是故意的!大姐姐對不起,您沒事吧?”
三十來歲的男人揪著兒子的耳朵,道完歉后,一路兇狠的教訓他:“你什么時候能跟老子一樣,穩重一點,小兔崽子……”
南宮洛托著肚子,看向父子二人離去的背影,視線逐漸朦朧。
她想到了蕭攬袂……
一股凄哀涌上心頭。
當看見肩胛上的桃花胎記時,她期待、她慶幸,產生了對親情的渴望。
可從云端到泥潭,不過是一瞬間。
還有方曉……
她什么都做不好,搞砸了很多事,害死了那么多人,事事過得不如意,想起這些,心痛如刀絞。
踉蹌幾步扶著墻面,緩緩蹲坐在臺階上,周圍越熱鬧,她越感到孤寂,看著來往的行人,心底的壓抑似火山噴發,瞬間將她淹沒。
她太壓抑了!
肩上扛著沉重的人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埋下的臉捧在雙手里,失聲嚶泣……
不遠處。
鳳言靳看向她,站了片刻,才輕步走了過去,坐在她的身側,輕拍著她的后背:
“洛洛,別哭了。”
他心疼。
“逝者已矣,為他報仇吧。”
如果南宮洛愿意回到他身邊,從今往后,他絕不會讓她掉一滴淚。
“鳳君御本就是這樣的人,他強勢霸道,說一不二,即便他害死了方曉也不會承認……唔!”
話沒說完,猛地挨了一記重拳。
滾落出去,驚得周圍的幾個百姓急忙躲開。
鳳君御來了!
“鳳言靳你這狗娘養的東西!”
他才一會兒不在,這狗東西就見縫插針,跑到南宮洛面前說他的壞話!
鳳言靳捂著淌血的嘴角,踉蹌的爬了起來:
“皇叔這是急了?”
呵。
“如果我說的不是真的,皇叔急什么?還是說,我戳中了皇叔內心深處的恐懼,你這是狗急跳墻了?”
鳳君御瞳孔微縮。
他介意的是鳳言靳靠近南宮洛,更介意的是這狗東西一次又一次惦記他的女人,挑戰他的耐性!
不知死活的東西!
“不將你打得滿地找牙,本王就不叫鳳君御!”
厲喝一聲,揚袖震臂,一把黑色的軟劍似毒蛇吐信般躍然于掌心,折閃著極寒的光芒。
鳳言靳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你不過是比我年長兩歲罷了,按輩分尊你一聲‘皇叔’,不按輩分,本王送你入土!”
四目相對,戾氣迸射,一觸即發。
激戰!
大街之上,二人交手,動起手來可謂是天福地福,打得刀光劍影霍霍,皆下了死手,殺意凜然。
百姓們嚇得四處逃竄,商販們趕緊推著車,跑到安全的位置:
“打架了!”
“殺人了!”
“天啊快去報官……啊!我的攤子!”
“別打了!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