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洛微頓,打開火折子準備點蠟燭,可是又合上了。
屋內仍一片漆黑。
“趁著我跟母妃鬧不快,跑到攝政王府去,他都要成親了,你還對他存在念想?”
鳳言靳語氣清冷,奔走上前,在黑暗中準確無誤的捏住了她的手腕。
“我不會放你走!”
捏住她的下巴,昂了起來,呼吸都帶著偏執與欲望:
“洛洛,你確實很聰明,知道寧嶸華對寧家而言很重要,從他身上下手,逼我在你和寧家之間做選擇。”
“可你是否太小看我了,寧嶸華不過是寧家的一條走狗,他倒了,我再推一個人上去便是!”
這天底下最不缺的就是人才。
只要有權利,無論想往哪里安插人手,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南宮洛被迫揚起下巴,迎著男人暗沉的黑眸,忽然沉沉的笑了:
“是啊,你位高權重,可寧嶸華駐守邊疆十幾年,才得到兵權,你馬上推一個人去頂替他的位置,難道還能要回他的兵權?”
兵權已經被攝政王收回去了。
寧家失去的不僅是寧嶸華,更是一支軍隊。
不然的話,寧貴妃怎么會發那么大的火?
鳳言靳沉了眸色。
她很聰明,一語擊中要害之處。
權力與實力生來相輔相成,空有權力不過是一具花架子,空有實力也不行,古往今來,哪個上位者不是捏著一定的兵權?
母妃發了很大的火,也代表定國公府那邊很不滿,但他卻不舍傷她分毫。
可她卻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跑去見攝政王!
鳳言靳捏緊太陽穴,喘了幾口沉重的濁氣,一時竟不知該拿她怎么辦才好。
“洛洛,你別逼我。”
若是真把他逼急了,他可能會把她囚禁起來,永遠的關在暗處,叫她一輩子都邁不出靳王府半步。
“我明天要去一趟定國公府。”
“我跟你一起去。”
鳳言靳抬頭,皺眉問:“你又想干什么?”
南宮洛笑了聲:“在定國公府,我即便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肆意妄為,你不是擔心我會去攝政王府么?那我就時刻跟你待在一起唄。”
“時刻待在一起?包括今晚一起睡?”
“行啊,我們三個一起睡。”她摸著肚子。
“……”
鳳言靳冷了臉色,狠狠地瞪了眼她的肚子,要不是還有別的打算,這個孩子早被他弄掉了!
礙眼的東西!

次日。
南宮洛和鳳言靳一起坐上馬車,去了定國公府,不用想,鳳言靳肯定是來處理寧嶸華的事情,而南宮洛是特意來找寧嬌嬌的。
馬車停下。
這是一座很莊嚴,整體氣息比較嚴肅的府邸,下人們謹慎干活,侍衛們嚴格職守,給人一種不茍言笑的莊重感。
二人步入定國公府,下人們給靳王行禮時,看見南宮洛皆是頓了頓。
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稱呼。
南宮相府不認她,靳王沒娶她,攝政王也沒給她名分,她現在的身份著實尷尬,大家想了一會兒,才稱呼一聲南宮姑娘。
不過,老爺指名要見靳王,南宮姑娘跟著來干什么?
沒名沒分,跟著男人到處跑,真是……浪蕩下賤。
下人們看向南宮洛的目光格外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