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宮中再得寵、地位身份再高,只要踏進這定國公府的門,她就只是寧家的一份子。
定國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一張蒼老的臉龐有著刀削般的鋒利,眼中盡是滄桑沉浮,滿是皺褶的眉頭間,藏著的盡是不容輕犯的威嚴。
“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呵!”
寧嶸華駐守邊疆十五年,終于爬到今日的高度,有聲望、有兵權,也人脈和民心,是寧家的一大助力,卻在朝夕之間,敗在南宮洛手里。
這口氣,如何下咽?
寧貴妃急忙爬起來:
“父親息怒,這件事是靳兒不對!這些天我在宮中忙于其他,根本不知道靳兒又跟南宮洛在一起……啊!”
定國公反手又是一巴掌:
“我寧家的規矩,只要結果,不要理由!錯了就是錯了!”
灰袍老人骨子里迸出的狠勁,叫人心生膽寒。
“進宮那么多年,兒子都那么大了,如果你連怎么教兒子都不會,我不介意將他過繼到淑妃名下。”
淑妃也姓寧,不過是從寧家旁系提上來的。
寧貴妃哭紅雙眼。
不!
靳兒是她生的,將來靳兒奪得皇位,她就是東陵最尊貴的太后娘娘!
絕不能讓淑妃奪走她的兒子與聲譽,她一定會處理好靳王府的事!

靳王府。
云微閣里傳來數數的聲音,每數一下、就是一個清脆的巴掌聲。
“十七,十八……二十九……”
啪!
啪!
只見阿冉跪在地上,兩邊臉頰被甩得通紅腫脹,血水與口水混在一起往下淌,倔強的紅著眼睛,哪怕有淚水奪眶,也是倔強冷然的。
嬤嬤無情的甩著巴掌,一邊甩,一邊數。
南宮洛坐在那里,已經麻木般的臉上沒有表情,掙扎過、阻止過,但都被鳳言靳摁住了。
他把她摁在這里,逼著她親眼觀看。
“洛洛,我知道你心疼她。”鳳言靳輕握著她的小手,聲音依舊是那么柔和,給人如沐春風般的暖意。
“可她說了假話,傳遞了假消息,害得你險些遇到危險,這等刁奴不得不罰,罰過了,她下次就不敢再這樣了。”
他溫柔的執起勺子,吹了吹涼,把安胎藥喂到她嘴邊。
他擅長如此,用最溫柔的方式,做最狠的事。
打的是阿冉,警告的卻是她。
如果她下次再敢這樣,就不只是抽四十個巴掌那么簡單。
南宮洛已經平靜的,被鳳言靳傷過太多次,好像產生了免疫力。
“你明明知道寧嶸華的事是我策劃的,何不直接抽我?”她語氣平淡。
這幾天下來,與寧嶸華見過幾次面,覺察到這個男人非常好色,還有特殊癖好,再加上他是鳳言靳極其重視的一員大將。
于是,她召集阿冉、鳳揚、謝二爺等人,編制了一張極大的網,將寧嶸華逮住,也相當于砍掉了鳳言靳的一個大助手。
他會生氣是必然的。
不過以前他每次生氣時,打的都是她,現在打得卻是她的身邊人。
“洛洛又說胡話,我疼你還來不及,怎么舍得傷你?”鳳言靳溫柔的摸著她的頭,“你受驚了,來,把安胎藥喝了,你跟寶寶才能好好的。”
話音剛落,外面,管家來報:
“王爺,寧貴妃娘娘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