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府,謝家。
廳堂內,傳來謝寧的嘶吼聲:
“祖傳翡翠不是我打碎的!”
她被兩個小廝強行按在地上,錦盒里,極品綠翡翠碎成七八瓣,這是謝家祖傳了四百多年的東西。
打碎了,等同犯了大罪。
謝二爺替女兒求情:“大哥,你再好好查查吧,這祖傳之物一直放在祠堂里,寧兒都沒碰過,怎么會打碎?”
定是冤枉的。
謝太傅坐在主位上,雙手抄在衣袖里,懶懶的合著雙眼。
他自然知道祖傳翡翠不是謝寧打碎的,因為……是他親手摔的。
謝寧跟南宮洛關系好,他害怕南宮洛會說出他偷盜答卷的事,無奈之下,不得不用這個辦法拿捏謝寧,用以脅迫南宮洛。
太傅夫人優雅的端著茶杯,笑里藏刀:
“小寧啊,你手腳不干凈,我也有責任,你娘去得早,都怪伯母沒有管束好你。”
“我說了,不是我做的!不是我!”謝寧紅著眼睛,憤怒的要掙扎,卻被小廝死死摁住。
“不是我摔碎的!昨天晚上,我只是從祠堂路過而已,根本沒進去,也沒碰過祖傳翡翠!不是我!”
生平最厭惡的,便是被人冤枉。
謝婉兒小手掩唇,低笑道:“你沒事從祠堂路過干什么?這不擺明了是掩耳盜鈴么?不打自招了。”
謝航也火上澆油:“就是啊,爹,謝寧大逆不道,把咱們謝家四百多年的氣運都砸毀了,不如剁掉她一只手,當做懲罰。”
明明是親親的一對堂兄妹,可壞還是骨子里的壞。
謝太傅一家門楣高、從文,一直看不起當巡邏官的謝二爺,還有謝寧。
出損招的陰狠勁兒,好像謝寧是不共戴天的仇敵。
“那就聽航兒的。”謝太傅鄭重地點頭,“謝寧,你不要怪我這個當大伯的狠心,如果不懲罰你的話,沒辦法向謝家的祖先交代。”
話落,招手,叫來管家。
管家拿來一把明晃晃的大砍刀。
謝二爺急紅了眼:“大哥,寧兒是冤枉的!”
謝寧憤怒的繃不住了,怒吼道:
“謝幕天你這個老賊!裝模作樣的搞這么一出,玩這么多花樣,不就是想要針對我嗎?呵!虛偽、惡心、奸詐,我早就看不慣你了!”
“你們一家人都這么惡心!生在謝家,姓‘謝’這個姓氏,我都覺得無比屈辱!”
太傅夫人很生氣:“聽聽你說的這些話,真是養了一只白眼狼!”
謝婉兒跟謝航兩兄妹也在竊笑著,等著看熱鬧。
謝太傅并不惱火,同時,也已經放消息給南宮洛了,只是,還沒等來南宮洛,反倒是來了另一個人:
程郎。
“十幾年過去了,太傅大人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的狠毒,絲毫不輸于當年對付我程家。”
程郎走進來。
當年,謝太傅為了坐上這個位置,陷害程家,滿門抄斬,只有他僥幸逃脫。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謝太傅干了不少壞事,從沒心虛過,見程郎單槍匹馬的、就敢殺到他太傅府上,就不怕走著進來、躺著出去?
“小子,這么囂張?”
當年,他爹都是他手下敗將,這小兔崽子還敢蹦跶?
他不屑的笑道:“出來混,講究的是勢力,講的是背景,你知道我現在是什么身份嗎?敢跟我對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