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采取柔軟戰術?
南宮洛皺起眉頭,“我不喜歡吃魚,鳳言靳,如果你真的想讓我高興的話,請放我離開。”
“放你走?讓你回攝政王身邊?”
他握著菜刀,刀鋒寒芒凜凜,望向她的墨眸亦是幽幽的、深深地,說:
“你走了,我會不高興。”
“縱然我很希望你快樂,但是洛洛,這得在我高興的前提下,如果我不順心的話,怎么能讓你也順心?”
他笑著。
那張溫潤如玉的面龐,就像春日的暖陽,極具溫度與感染力,可同時也是那么的偏執與霸道。
說愛,可他總是以自己為中心,抓著她不放手。
說不愛,可他卻會為了她做很多事。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什么心思,南宮洛猜不透。
南宮洛垂著眸子,不再說話,眼角余光看見站在廚房外的陸遲,她即便想走、想跑,也跑不掉。
仔細算算,今天傍晚就是三日整了,軟骨散藥效散去,身體逐漸恢復力氣,待今晚徹底恢復了,再跑不遲。
鳳言靳開始做菜。
他生火,顛勺,翻炒,一系列動作都很熟稔,也不知是練了很多遍,還是怎么。
一個時辰后。
香辣味的雪魚做好,端上了桌。
“嘗嘗我的手藝?”鳳言靳有些期待的說。
可南宮洛的心思并不在這里,“我不喜歡吃魚,靳王殿下,你不可能一直跟我這么耗著,何不把時間留著,去做更有意義的事。”
鳳言靳像是沒聽到,撥開蔥花和麻椒,給她夾了一塊魚腹肉。
“我知道你喜歡吃辣。”
“靳王殿下……”
“你是第一個吃到我親手做的菜的人,就連母妃都未曾有過這種待遇。”
他自顧自地沉浸,南宮洛攥緊筷子,有些受不了的拍在桌上,“我們真的不是一路人!”
話落,男人神色頓沉,廳內的氣氛略顯肅冷壓抑。
陸遲上前,低聲勸道:“南宮姑娘,您多少吃些吧,這是主子的一片心意,主子高興了,才能跟您好好說話。”
可南宮洛為什么要委曲求全的哄他?
被他抓走,已經很委屈了,她從來都不是順從他人的性格。
“你殺了我算了。”她隨性的坐了回去,雙手環胸,一副擺爛的模樣。
鳳言靳抬眸:“你明知我不可能殺害你,還故意激我。”
“我沒有故意激你,跟你在一起,我比死了還要難受,失去了自由,失去自我,就連人格都不能獨立,倒不如殺了我來得痛快。”
鳳言靳捏緊筷子,指節捏得發白,極力的強忍著什么,又不動聲色的強壓回去。
須臾。
沉聲道:“吃了這頓飯,我就讓你走。”
南宮洛陡然抬頭,“真的?”
她眼中的期待像一把刀子,扎得他心口劇痛,“嗯。”
“你該不會是在騙我吧,等下吃好了,你又后悔了。”
“……”
陸遲趕緊插話,緩和氣氛:“南宮姑娘放心,主子向來說一不二,不會框您的。”
南宮洛狐疑的看了鳳言靳好幾眼,才猶猶豫豫的提起筷子,不放心的又道了一句: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說到就要做到,別讓我看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