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的感情,說放下、就放下,饒是殺人無數的劊子手、都沒有她狠。
“你也變了。”南宮洛指的是他對蘇落櫻的感情。
他愛蘇落櫻十年,如今都能變,她又為何不能變?
“我被她欺騙了。”
“我也被你欺騙了,不是你變了、也不是我變了,只是醒悟了。”
“這不一樣!”他情緒有些激動的抓住她的手腕,將人拉到面前,“我是真的愛你,我跟蘇落櫻不一樣!”
南宮洛想甩開他,卻甩不開,冷聲道:“難道蘇落櫻不是真的愛你?”
“我……”
他張嘴,卻啞然,自知理虧,面對她時直不起腰,但不可能放過她。
他很快冷靜下來,沉聲道:“你以為攝政王是真的喜歡你?攪入皇室這盤棋局,你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
“自從五年前,他臨政后,朝中整改、更換血液,鞏固權勢,你以為父皇為何會臥病在床?不過是他奪權的手段!他這個人城府極深,連親兄弟都能算計,對你也不會好到哪里去!”
一字一句,冷冷指證。
皇室紛爭、手足相殘,披荊斬棘、堆尸成山,那個手握重權的男人無疑是滿手的血。
可自古以來,哪位上位者是干干凈凈的?
南宮洛發現鳳言靳不僅狹隘、自私,背后捅刀子也是一把好手。
“棋子也好,棄子也罷,什么權勢、城府,都不關我的事。”
鳳君御待她的好,全在行動里;而鳳言靳光靠一張嘴,卻做盡了傷害她的事,到頭來,還覺得自己很偉大。
陸續有人下山來了。
南宮洛往那邊掃了一眼,用力抽出了手,看都不看靳王一眼、轉身離開,卻意外看見手腕上有一條細細的口子。
像頭發絲那么細,也不知是被什么劃的,不痛,便沒有放在心上。
鳳言靳立在原地,望向她冷然、疏離的背影,眼底沉沉深深地痛,以及不甘心,還有一種近乎偏執的欲望。
你是我的!
永遠都是!
他捏緊指間的薄刃,斜眸掃向暗處之人,沉聲:“你這情蠱可靠么?”
祭祀結束,眾人陸續離開,鳳君御去給母妃請安,母子二人說說體己話,南陽老王妃與定國公夫人便在不遠處候著。
一張席案,母子二人對座。
錦太妃貴氣端莊,雖然年輕,但作為先皇的女人,歷經過大風大浪,早已到了喜怒不形于色的境界,哪怕面前坐的是親兒子。
錦太妃先開的口:
“認真的?”淡淡的三個字,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好像沒什么意思,又好像包含了所有意思。
鳳君御點頭:“嗯。”
從未如此堅定地選擇過。
光是提起時,滿胸腔的愛都在砰砰的跳,血管像是在沸騰,就像一劑雞血,注入他的靈魂。
錦太妃掃了兒子一眼,“確定?”
“嗯。”
“哦。”說完,錦太妃就起了身,跟南陽老王妃、定國公夫人一起離開了,不明喜怒、也不表態。
南陽老王妃小聲問定國公夫人:“他們剛才是在打什么暗號嗎?我怎么一個字都聽不懂?”
定國公夫人也小聲地回話,甚至還用手輔助打啞語:“說實話,我也沒聽懂,他娘倆就愛打啞謎,好像生怕被別人聽到什么機密似的。”
“攝政王斷袖的事?”南陽老王妃說。
近來年,攝政王不娶妻、不納妾,不碰女人,外界早已有‘斷袖’傳言。
“他要斷袖,南宮洛會住他府上?”定國公夫人不相信。
“南宮洛是去給他醫病的,她的醫術比孫醫官還要好,你們怎么就不相信我?要不這樣吧,我捅你兩刀,再讓她來救你,到時候,你就會知道她的醫術有多棒了。”
定國公夫人:“?”
一行人嘻嘻索索的離去,夜色下、篝火冉冉,漸行漸遠,鳳君御立在原地,望著母妃的背影,薄唇緊抿,臉上分不出情緒,但略有凝重。
摸不清母妃到底是幾個意思。
夜風拂,衣擺輕飄,眸底黯淡……此時,一位老嬤嬤笑著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