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十幾里。
位于幾座山脈的正中間,半山腰的位置上,三面是陡峭的懸崖、瀑布飛流,中間、有一塊高大的巨石凸顯于此,好像站在巨石上、能俯瞰天下,問天臺因此得名。
靳王操辦今年的祭祀,貢品、念經的和尚尼姑、國師、侍衛守衛安全……所有章程都安排的井井有條。
眾臣攜家眷參加。
現場,又熱鬧、又莊重,雖然大家的談話聲此起彼伏,但沒人跑跳打鬧。
官員三五個站在一起,商議著朝政之事;貴婦人們的談話、莫過于攀比虛榮;而公子們、千金們,則比較風雅。
南宮洛來了。
她剛到,幾十雙目光便唰唰唰的落在身上,談笑著的貴小姐們更是紛紛望來,打量的、戲謔的、譏諷的、不屑的……
目光各異。
她本想找個安靜的角落待著,剛邁出一腳,就被叫住了:
“這不是三妹妹么?”
南宮洛抬眸尋去,貴千金的那塊區域里,身著素凈衣裳、生來冷傲的南宮雅朝她走來,唇角掛著無溫的笑,一看便知不好招惹。
周圍,千金們低聲議論著什么……
南宮雅已經來打招呼了,南宮洛自然沒有下臉的道理,也掛上了虛偽的面孔,笑:
“原來是大姐。”
“祭祀大典,國運莊嚴,納吉祈福,能夠參加的都是血統尊貴的嫡系,想不到三妹妹也……”南宮雅話至此,才察覺失言般,歉意一笑,“對不起三妹妹,大姐失言,大姐沒有別的意思。”
看似溫善,實則,就是在說南宮洛是庶出,沒有資格參加。
說南宮洛臉皮厚,認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千金們都投來看好戲的目光,只等著二人撕起來、好看笑話。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出丑,如果她們是南宮洛的話,恐怕早已羞辱難當的找塊石頭、撞上去了。
南宮洛面色如常的立在原地,倒也不急,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道:
“大姐不必自卑。”
南宮雅微愣:“?”
她什么時候自卑了?
“雖然你娘是妾室上位,但如今也掛著‘南宮夫人’的名分,雖說不如我娘的八抬大橋、明媒正娶,可誰讓我娘死的早,才讓你娘撿了這個大便宜……”
說到這里,南宮洛‘才反應過來’,也‘作勢急急’的捂住嘴,忙道:
“對不起,大姐,我失言了,我沒有別的意思!”
“雖然你是庶出轉嫡出,但多少沾著半個‘嫡’字,我想,你是有資格參加祭祀大典的。”
她那‘慌慌’的模樣,與南宮雅方才的做作一模一樣。
“你!”南宮雅縱使是瞎子,也一眼看出了南宮洛的心思。
她是故意的!
妾扶正,庶轉嫡,相對于嫡系出身的人而言,確確實實低了一等,就好比一群鳳凰里,混入一只插著羽毛的雞。
身份嫡庶的事,也是南宮雅不愿提的一道坎。
她抿緊紅唇,冷眼掃視南宮洛,“被靳王掃下堂后,三妹妹的嘴皮子倒是利索了不少。”
南宮洛摸著嘴角,有些惋惜:“這兩天大魚大肉、吃上火了,不然我還能發揮的更好。”
南宮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