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有些僵硬,所有人的目光落在靳王身上,可靳王坐在那里不動了,叫他們跟無頭蒼蠅似的、摸不著頭腦。
靳王到底是要護著南宮洛,還是不護著?
謝太傅僵站在一旁,一時竟不知該如何。
“老爺,”太傅夫人的聲音壓得很低,“南宮洛似乎惹靳王生氣了,靳王的臉色很難看,她十年都不得寵,怎么可能短短幾天翻身?”
言外之意:靳王并不在意南宮洛,可以直接動手。
謝太傅覺得有點道理。
謝婉兒更是妒火中燒,燒得她連理智都沒了。
她站得近,靳王方才對南宮洛說的話,她全都聽到了。
靳王卑微的模樣、祈求的語氣,低下的姿態,虔誠至極,好像南宮洛是他捧在掌心里的寶,小心翼翼的哀求。
為什么?
南宮洛,你一個棄女,下堂棄婦,憑什么得到靳王的側目?
她不甘心,也嫉妒至極!
謝婉兒第一個開口:“南宮洛,你掌摑我的事,我現在要還回去,一碼歸一碼,靳王殿下不會不明是非的偏袒吧?”
鳳言靳冷聲:“本王管你們作甚!”
等南宮洛開口,他再管。
謝婉兒得了這話,有了底氣,一個眼色掃過去,兩個高大的家丁再次沖了上去,扭扣住南宮洛。
她則狠毒的叫婢女取來了一把匕首,握著寒芒鋒利的刀子,陰笑著逼近南宮洛。
劃爛你的臉,看你怎么勾引靳王!
砍斷你的手指,看你以后怎么醫人!
“南宮洛,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實在是你先動的手,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自我保護。”她握著鋒利的刀尖,輕輕挑起南宮洛的下巴。
鳳言靳雙目緊緊地看著南宮洛,只要南宮洛點一下頭,他就立馬上去護住她。
南宮洛放聲大笑,哈!
“今日之事,我記住了!謝婉兒,謝太傅,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只要我不死,你們便等著吧!”
最窮不過討飯,不死終會出頭。
她怕什么?
她不怕!
反倒是謝太傅心底微驚,竟覺得南宮洛不肯屈服的模樣,像極了十四年前,她的母親……
不能讓她活著!
殺了她!
這樣桀驁不馴的人,定會走她母親的老路,遲早會成為一國禍害!
“婉兒!”一聲低喝,謝婉兒會意,握住匕首狠狠刺去,卻在千鈞一發之際,一道凌厲的氣息穿破空氣,疾射而來。
“啊!”
謝婉兒手腕劇痛,痛得她倒退三四步,刀子‘哐當’一聲、重重的掉在地上。
眾人一驚。
下意識朝著門口看去,只見那道玄墨色的身影冷然得的立在那里,陽光投射的影子拉進客廳,肅冷的壓迫氣息無形的擴散開來,像一座山脈般壓在每個人的心頭,令所有人心神一凜,緊了呼吸。
南宮洛不敢置信的瞪大雙眼。
他怎么來了!
鳳言靳更是意外的站起了身,怎么會……他受了那么重的傷,必死無疑,怎么會好端端的站在這里?
眾人驚了四五秒,回過神來,個個驚慌拉著衣擺跪下去:
“參見攝政王殿下,殿下千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