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低下眼簾，因為沒有休息好，他的眼眶微微有些紅血絲，一臉的疲憊。
半晌，他輕聲道：“方然，我知道之前是我做得不對，葉楚也因此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但我還是想說，我是真的想要找到她。”
方然對他說的話無動于衷。
秦曜接著說：“哪怕她已經不再給我重新來過得機會，但就之前的事情，我想跟她說一聲對不起，是我做錯了。”
韓卓在一旁看著秦曜言辭懇切的說完這些話，心里微微動容，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秦曜有這樣的一面。
之前的秦曜，可是對誰都不會低頭的。
韓卓拍了拍秦曜的肩膀。
抬眼，韓卓看著方然，輕嘆口氣，“方然，曜哥的為人我很清楚，之前他對葉楚那么做，也是有自己的苦衷的，他其實就是不想葉楚卷入危險當中，你就看在我們之前也是很看好他們兩個的份上，再給曜哥一次機會行不行？”
方然的思緒被拉回到一開始認識葉楚他們的時候，在度假村，方然真心覺得，他們兩個是很般配的一對。
想到以前，方然微微動了動唇畔，一晃，時間過得可真快。
她視線看向秦曜他們，眼神清冷，也是在猶豫自己要不要將葉楚的消息告訴他們。
葉楚她應該也還想再見到秦曜。
她猶豫再三，最后還是開口了，“我可以告訴你們葉楚現在在哪，這是我最后一次相信你。”
她看著秦曜的眼神堅定，也在心里打賭，賭這次秦曜到底會不會對葉楚好。
聞言，韓卓和秦曜對視一眼，秦曜點頭，臉上難得浮現出淺笑，他對方然點點頭，聲音堅定，“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讓大家失望。”
方然撇撇嘴，有些不情不愿地說，“你只要不要再讓葉楚失望就行。”
方然也不知道她這個決定對不對，但秦曜既然已經找到這里來了，她覺得，他至少還是有點真心在的。
方然將葉楚的地址發了過去，秦曜收到后說了聲謝。
韓卓在旁邊看了看地址，然后抬眼看向方然，挑了挑眉，聲音溫潤道：“要不要考慮下把我給拉回來？”
聞言，方然看了韓卓一眼，眨眨眼，語氣十分堅定：“不考慮。”
韓卓皺著眉，走到她旁邊，開始對她進行教育，“不是，你拉黑我做什么，我又沒有做什么事。”
他真的就是很冤枉，明明是曜哥的錯，他還要跟著一起遭殃。
可是曜哥現在都被方然給加上了，自己卻還在黑名單里，韓卓此刻一萬個不理解。
秦曜知道地址后，便沒有再去管他們之間的事情，查了一下路線和到達時間，秦曜便準備出發。
看了眼韓卓和方然這邊，秦曜好像有些明白了，韓卓為什么要跟過來。
他嘴邊浮上一抹淡笑，很快起身。
韓卓注意到秦曜的動作，回過頭看著他，“曜哥？”
秦曜：“我先去找葉楚，接下來你就不用跟著去了，如果我過年還沒回來的話，替我看下奶奶。”
他說完，又看了眼方然，最后淡漠轉身。
韓卓還想跟著一起走，“曜哥……”
秦曜剛準備開門，門就從外面被打開了，進來的人和秦曜四目相對，緊接著就聽他微微詫異道：“秦曜，你怎么會在這里？”
門口的聲音不大，但里面的人卻都聽見了。
原本就是很平常的一句話，但卻讓坐在沙發上的方然心思一亂，皺了皺眉，眼神看向門口的方向。
這個聲音，是齊柯。
方然眼神開始有些躲閃，隨手拿起一側的包，起身走了過去。
秦曜看到齊柯的時候，也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過來。
他淡聲道：“有點事，先離開了。”
方父在一旁，聽到秦曜就要離開了，他說了聲：“這么快就要走了嗎，留下一起吃個飯吧？”
秦曜：“不了伯父，我還有重要事要做。”
方父有些惋惜的點點頭，隨后看向一旁的韓卓，再然后視線看著拿著包過來的方然，微微皺了皺眉，“然然，你也不在家里吃飯嗎？”
齊柯的視線在方然出現的時候，就一直盯著她看，但方然卻始終沒有回應。
她點點頭，“有點事。”
韓卓這才注意到，方然居然也跟著過來了，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方然，對她的話一百個不相信。
這家伙，分明是因為某人來了才這樣的吧？
韓卓心里想著，視線微不可見的朝著齊柯看去，隨即淡淡的收回視線。
一行人一起離開，屋里很快又恢復到一貫的冷清。
齊柯在他們走后，也朝著方父說：“伯父，我今天就不留下吃飯了，改天再來看你。”
方父有些失望，“你也有事？”
齊柯淡笑了下，方父擺擺手，“走吧。”
“伯父再見。”
秦曜因為要去找葉楚，直接就坐車離開了。
韓卓來的時候沒有開車，眼下秦曜走后，他就和方然一起在外面站著。
然后慢慢的往小區外面走去。
路上，韓卓側眼看著她，想著剛剛的事情，他淺聲問：“還沒放下呢？”
方然從看到齊柯的時候開始，心情就有些被影響到了，整個人低沉著，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
聽到韓卓說話，方然稍微有了一絲生氣，扁著嘴到道：“才不是。”
韓卓輕輕一笑，“那你怎么一見到齊柯，就沒了剛才懟我的那股勁了？你那么能懟人，就只有見到齊柯的時候，溫順的就像只小兔子一樣，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就只對我不好？”
方然突然停下腳步，直勾勾的看著韓卓。
韓卓沒有想到她會停下，回過頭看了看她，有些摸不著頭腦：“怎么了？”
她這反應，難道自己又說錯什么了？
只見方然很認真的說：“韓卓，我發現你這個人就是不能對你脾氣太好。”
韓卓有些疑惑，“為啥？”
方然白了他一眼，繼續往前面走去，“因為你是真的很欠扁。”
她什么時候在齊柯面前溫順的像只兔子了？
就算是真的，韓卓明明知道她和齊柯之間的關系，現在還要來揶揄她，戳她的傷疤，這不是明擺著欠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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