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杳一時語塞。
倉竹林語氣里滿滿的遺憾，“當年朕沒有能力保護皇后，現在就連保護自己的侍從都覺得力不從心。”
聽到皇后，她眼睛一亮。
她看得出倉竹林是真的盡力了，他身為皇帝，可一樣受人限制，一直以來，他獨自的撐著江山。
身邊除了一個孟之，沒有一個人可以說的上話的人。
唯有倉絕還能幫他分憂，可現在也因為自己的緣故，兩兄弟也離了心。
好歹他已經成為了高高在上的王，比起以前已經好很多了。
那時身為王爺的他，不得寵不說，還一身的病，想要翻身，簡直比咸魚翻身還要難。
不知道他當時是怎么樣過來的？
既然提到她了，她也不介意問一句，“世人都說新帝還是王爺的時候，就獨寵皇后，甚至為了皇后，將自己的青梅竹馬都合離了，陛下如此深情，為什么還要說沒有保護好皇后呢？”
倉竹林看著她的眼睛，“不要說世人，你覺得呢？你覺得朕對皇后好嗎？”
那神情嚴肅的很，仿佛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不是莫石，而是白杳杳。
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其實她也不是不敢說，只是現在讓她，看著他的眼睛，否定掉過往恩愛的重重，她真的說不出口。
倉竹林突然笑了，那笑十分勉強，更多的像是嘲笑自己，“這皇位本不是朕的，是我奪了這天下，終究是朕害了她。”
白杳杳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仿佛在他眼里有一絲光線反射過來。
他哭了。
她覺得不可思議，不管怎么樣，這里沒有外人，要裝的話，也要等到人多的時候吧！這樣多虧啊？
也許倉竹林是真的發自內心的懺悔，但如果時間可以倒流，她相信，倉竹林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
事后的眼淚，比污水還不如。
這時，外面一片嘈雜，張燕帶著愁容而來。
不用想，張燕最近一直在跟丞相這個案子，他貿然前來，大概率是因為丞相的案子越鬧越大了。
張燕單膝跪地，“啟稟新帝，貴福已經召集了所有前朝大臣，現在正在門口叫囂，我們的人就快頂不住了。”
“殺！鬧事者一律殺。”倉竹林毫不留情道。
張燕卻為難了。
殺是小事，但是就此惹怒了前朝那些大臣，難免會傷及其他百姓。
這些前朝大臣雖說沒有什么兵力，但是他們生性傲慢，又不把百姓當人看，要是利用百姓的性命來威脅，實在是不值當。
好的不靈壞的靈，果然就如她說的一樣。
張燕皺著眉頭，半天沒有動，“陛下，他們已經殺了不少百姓了，還說……”
“快說！”
“還說，若是陛下不交出莫石，他們每過半個時辰就會殺一個人。”
倉竹林突然勃然大怒，“放肆，都反了！”
他很少這樣生氣的，遇到什么大事都是平靜的解決，這一次倒像是火燒眉毛般的怒氣，就連整個宮殿都震了一震。
其實對于其他帝王來說，殺幾個百姓，他們根本不會放在心里。
可倉竹林卻格外心疼這些百姓們。
白杳杳頓時生了惻隱之心，“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