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李豐艱難的做著會議記錄。
他總感覺自己保持了幾年的工作零出錯記錄會在今天被打破。
電腦那頭,副總嘴巴張合的動作被電腦一幀一幀的慢放。
霍璟言直接點了錄屏,起身走出房間吸煙。
外面的天已經徹底黑了,從二樓可以把整個民宿小院的結構盡收眼底。
昏黃的燈下,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蜿蜿蜒蜒,西南角的假山池子不停有潺潺流水聲。
八點剛過,氣溫就降得厲害,呼嘯的風中夾雜著冷冽的冰碴。
篝火堆里的木柴被燒得炸裂,隨著聲響迸濺火花。
溫禮裹著大衣,將大半張臉隱在圍巾里,只露出一雙眼睛和黑發頭頂。
“那個,溫禮同學,我能欣賞你的畫冊嗎?”
說話的男生叫王彬,是本次寫生活動的發起者。
溫禮將手中的畫冊遞給了他。
王彬長得高,塊頭也大,皮膚黝黑,更像是體育系的男生。
畫冊里是一些原創隨稿,天馬行空沒有定向。
“溫禮同學,你真厲害。”
他由衷的贊賞,眼底的愛慕越發濃郁。
正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王彬其實早就有留意溫禮了。
這次聽說溫禮也參加寫生活動,他就主動攬了活動的開銷。
王彬家里有點錢,算是一個小富二代,三輛房車也是直接從他舅舅的車行里開出來的。
“謝謝。”
“溫禮同學,你不過去和他們一起玩嗎?”
他們自帶了食材和燒烤架,其他人都圍著烤架,唯獨溫禮安安靜靜的端坐在篝火堆。
“那你喜歡吃什么?雞翅還是雞腿,我去給你烤。”
王彬努力的想要在自己女神面前留下好形象。
只是還不等溫禮回答,熊熊一個滑鏟湊過來摟住了溫禮的肩膀。
“王同學,阿禮有我照顧呢,你自己烤自己那份就好了。”
熊熊扎著高馬尾,一雙大眼睛在火光下亮閃閃的。
她手上的盤子里放著雞翅和一些香菇,孜然混著燒烤料的味道很香。
溫禮的食量向來不大,沒吃什么東西就已經有飽腹感了。
王彬不死心的端著一只烤好的蜂蜜雞腿想來獻殷勤。
只是溫禮左邊有熊熊坐鎮,右邊是幾個女生拉著她嘮家常,王彬躊躇了半天都沒插上話。
“喲,彬哥這雞腿烤得真不錯,給我吃唄。”
“滾滾滾,一邊去。”
“彬哥,不是我說你,想追女神磨磨蹭蹭的,肯定不成功。”
王彬啃了一口雞腿,瞪了好友一眼:“你說得倒是輕巧。”
“靠嘴說當然輕巧。”男生一臉賤兮兮的看著王彬,“不過你真的想追溫禮啊,我媽在銀行上班,說她們溫家還欠了許多銀行的錢,還都還不上呢。”
“又不是她欠銀行錢。”
“那她爸爸出殯那天,還被討債公司的人圍著不給下葬呢,聽說還借了高利貸,彬哥高利貸你知道吧,人家才不管你兒女有沒有責任還錢呢。”
王彬心中咯噔一下。
就在這時,不知是誰喊了聲下雨了,幾秒后豆大的雨珠密密麻麻的開始掉落。
一群人連忙躲回了房車里,篝火很快也被雨水給澆滅了。
黑漆漆的天幕里閃電翻滾,伴隨著一道震耳的雷聲,冷氣漸升。
屋檐的雨水滴滴嗒嗒的掉在鵝卵石上,李豐終于將會議記錄總結得七七八八了。
風雨大,山里的網絡信號更加不好,會議直接卡掉線了。
遠處的山路上傳來幾聲車笛,輪胎摩擦著柏油馬路。
沒幾分鐘,車聲靠近,民宿小院里有人到訪,來的數量還不少。
“老板,我們要住宿。”
“哎喲帥哥不好意思,我們民宿被人包下了。”
“包下了?他們都住滿了嗎。”王彬緊皺著眉頭又說,“我們是海城大學的學生,原本是來大陽山寫生的,能不能商量一下,勻幾間房出來,價格都好說。”
老板娘有些為難:“小帥哥,這個我還真不能做主。”
她在大陽山開了好幾年的民宿,住店的旅客多是一些搞藝術的。
來寫生的學生也是不少。
“這樣吧,我去和他們商量一下,看那位先生愿不愿意勻幾間房給你們。”
老板娘撐傘穿過院子,從拐角上了二樓。
沒一會兒,她就帶著一個男人過來。
“李先生,這些是海城大學的學生,他們來寫生遇到暴雨,想問你們能不能勻幾間房出來。”
“這位先生,只要你同意價格一切都好商量。”
王彬表現得財大氣粗。
“同學,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得當面和我老板談。”
“你老板在哪里,帶我去見他。”
李豐目光一轉,笑盈盈的看著溫禮:“那就請這位溫小姐和我老板談吧。”
王彬一聽,瞬間警惕的擋在溫禮的面前。
“先生,為什么不讓我和你的老板談,而是要讓我們的女生去?”
“對啊,為什么要讓溫禮同學去?”
“你老板和男生不能談嗎,安的什么心?”
同行的幾個女生也紛紛擋在了溫禮面前。
熊熊縮著脖子,隱約猜出了對方的身份,壓著嗓子在溫禮耳邊問:“阿禮,是不是你家霍總的人?”
溫禮微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她和霍璟言去民政局領證那天是見過這個男人的。
……
雨越下越大,李豐替她撐著傘穿過小院。
“太太,你沿著樓梯上二樓,霍總在左邊第一個房間等你。”
“李秘書,你們霍總在大陽山也有業務嗎?”
“是秘書辦組織團建,霍總特意給我們選了這個青山綠水的好地方。”
李豐的解釋,溫禮是不相信。
她踩著木樓梯上了二樓,左手邊第一間房的門微合著。
溫禮試探性的敲了敲門,沒有得到里面人的回應。
她伸手一推,屋內黑木桌上放著筆記本,浴室方向有水聲傳來。
霍璟言在洗澡。
溫禮正想著要退出去時,正對著的浴室門已經打開。
熱氣騰騰的霧氣里,霍璟言穿著黑色的睡袍。
他發尖被水霧打濕,軟塌塌的覆在頭頂,雙目如潭,羽睫下兩片憔悴的清灰色。
這是兩人新年后的第一次見面。
溫禮莫名鼻尖一酸,連忙垂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直到視線里闖入男人穿著拖鞋的雙腳,熟悉的氣息將她包裹。
溫禮才抬頭望向他:“你真的是和公司來團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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