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芝凌在城外騎馬,騎了兩個小時,人才安靜下來。

  他太高興了,心中的愉悅像是要溢出來一樣,不發泄出來,他覺得他會忍不住。

  唐國公這個老狐貍,不是護衛這些人,他非常了解自己。

  只要他的情緒不對,很快就會被察覺。

  唐芝凌勒緊韁繩,黑色駿馬直接揚起前蹄,嘶鳴一聲。

  “王子,咱們回去嗎?”

  唐芝凌聽到這稱呼,不是很喜歡,“扎樊,你以后也稱呼我公子吧!”

  “王子,這樣顯示不出您的身份。”

  唐芝凌這次很堅持,不像過去那樣無所謂,“拓跋玉那小崽子,你也稱呼王子,難道你也是他的人?”

  唐芝凌的臉色嚴肅,扎樊雖然是鮮卑人,但是知道主子都不喜歡不忠心的奴才。

  扎樊在來之前,就聽過哥哥的叮囑,讓他一切聽大王子的吩咐。

  沒錯,就是大王子。

  唐芝凌在鮮卑人的眼里,就是新的大王子了。

  畢竟可汗老了,也無法生育子嗣,三公主的這兩個孩子,就是可汗的繼承人。

  至于拓跋承弼和拓跋昂雄的后代,全都被唐國公殺的的徹底。

  唐國公都想滅了老可汗,那兩位的后代,怎么能不趕盡殺絕。

  扎樊看到唐芝凌冷硬的臉,悶悶的道:“好的,扎樊以后稱呼您公子。”

  唐芝凌滿意了,嘴角微微勾起,“好,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扎樊聽到唐芝凌這么說,也很開心,他感覺這一刻,公子真的接納他了。

  扎樊是拓跋雁蘭送過來的,目的也是保護唐芝凌,順便再知道他的動向。

  三公主覺得了解她兒子的情況,沒有什么不可以的。

  扎樊和何文何武的區別是,扎樊是真心對唐芝凌的,認他為主的,所以教唐芝凌的時候,也是盡心盡力,一點也不藏私。

  唐芝凌的騎術會進步這么快,也是扎樊的教的好。

  扎樊是在馬背上長大的,馬術更是一絕,很多驚險的動作,都可以做。

  唐芝凌高興,“那好,我上次看你一只腿掛在馬上,身子都快掉下去的那個姿勢,你教教我。”

  唐芝凌想起第一次看扎樊騎馬時的樣子,現在心里還很羨慕。

  “好的,公子,你看我給你試驗一番。”

  扎樊咧開大嘴,爽朗的笑了,利索的翻身上馬,直接是給唐芝凌演示起來。

  唐芝凌和扎樊兩人,一個教,一個學,氣氛也是好的不得了。

  何文和何武兩人,就站在遠處,看兩人玩耍。

  沒錯,在何文看來,這就是玩耍。

  “大哥,我覺得少主,更喜歡那個鮮卑人。”何武酸溜溜道。

  何文白了一眼弟弟,“那又怎么樣?現在他是少主,說不上什么時候就不是了。有什么可意的。”

  何武聽出了哥哥話語中的含義,一想也是,“嘿嘿,大哥,你說的對,唐芝凌畢竟不是主子親生的,咱們的少主,還得是玉公子!”

  何文瞪了一眼弟弟,“這樣的話,心里明白就好,以后不要再說出來了。”

  “是,大哥!”

  唐芝凌現在學習起來,也是非常刻苦,好幾次差點都從馬上摔了下來。

  可是他都沒有喊一句。

  這次被綁架的事,給他提一個醒,那就是自己不強,永遠都會被別人踩在腳底下。

  小時候,沒有吃過學習的苦,長大了,總是要加倍努力。

  他幼年頑皮不懂事,大了一些又中毒了,身體一直不強健,所以才造成文不成武不就。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是三個孩子的父親了。

  他要自己脫困,快一點一家團聚。

  特別是看到沈菲和柳君寒一起離開,唐芝凌心里還是希望陪在沈菲身邊的男人,是他。

  雖然知道沈菲不會看上柳君寒,可是他還是不想,沈菲多接觸其他外男。

  天色黑了下來,唐芝凌才結束。

  “走吧,咱們回去!”

  扎樊很佩服唐芝凌的毅力,覺得他有他們草原人的堅韌。

  “是,公子,回去您要擦一點傷藥!”

  “無事!”

  于是,四人向軍營趕去。

  唐國公并不住在幽州城,而是在城外駐扎。

  唐國公手底下的軍隊,同樣如此,都是在城外三十里處駐扎。

  其實,說城外也不準確,因為在唐家軍看來,幽州城以北,才算是城里,畢竟他們的敵人是大禹朝的人,幽州城的南大門就是一道關卡,擋住大禹朝軍隊的關卡。

  和從前,完全是反過來了。

  從前,敵人攻城,都是進攻北城門。

  唐國公這人謹小慎微,當初從長安城帶過來的軍隊,能收攏的投靠的人,都留下了。

  他自己的府兵和舊部,全都被他留下準備對抗大禹朝的軍隊。

  剩下忠心大禹朝的士兵,他也是換了他們的主將,被他安排去攻打鮮卑人了。

  當然,他的保密工作,做的也是非常好的,那些不斷替他開疆拓土的士兵,并不清楚。

  唐芝凌回到營地之后,唐國公就知道了他的行蹤。

  唐芝凌根本就不管何文的行動,到了營地,何文和何武對唐芝凌的監視就少了。

  畢竟,在營地,唐芝凌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老三今天都干什么,怎么這么晚?”

  唐國公是知道唐芝凌學習騎馬的,就是今天時間比平時長了。

  唐國公覺得不太尋常。

  “主子,三公子今天似乎很興奮!”

  “興奮?”

  唐國公好奇了,他放下手中的信件。

  這是從京城傳過來的消息,他聽說文徳帝被氣吐血了,人昏迷不醒,就高興的不得了。

  他現在才是興奮的那個人。

  “是,三公子今天跑馬,嘴角都是上揚的,而且學騎馬的時候,比平時更積極了。”

  “除了這個,沒別的了,我聽說你們今天進城了的?有什么不尋常的嗎?”

  何文搖了搖頭,“沒有,三公子沒有離開我的視線,也沒有和任何人接觸。”

  唐國公點了點頭,“好,老三那里,只要他不闖禍不出幽州城,干什么去哪里都行。”

  唐國公還是了解唐芝凌,他小的時候是個淘氣的小子,長大了因為身體不好,才不會騎馬。

  現在身體好了,學習騎馬沒什么不正常的。

  “以后,沒有重要的事,不必每日來稟報了。”

  “是,主子!”

  唐國公已經完全放心唐芝凌了,他有更多事要做,沒必要時刻盯著一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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