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老師,那天的確是我不對,所以才會導致顧總對我產生誤會,我一定會慢慢向他解釋清楚的,畢竟他是您的世侄,我是您的學生,我和他理應好好說話有商有量。”
謝嘉妮說著這句的同時,意味深長地盯住葉微瀾,眸底有挑釁的笑意。
誰料葉微瀾卻風輕云淡的,臉上連一絲絲的異樣都沒有,仿佛顧沛霆對于她來說,真的已經是陌生人。
激不起葉微瀾的任何情緒,謝嘉妮仿佛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心里恨得牙癢癢的。
針灸完畢之后,葉微瀾收起自己的工具,叮囑鄭院士道:“您可以離開了,明天這個時間再來繼續治療。”
謝嘉妮沉著臉說:“我老師不太方便每天來這里,你以后每天去研究所那邊幫他做治療吧。”
堂堂一個院士,每天跑來這個中醫部找她做治療,那不是無形中幫她抬了身份地位嗎?
葉微瀾眉頭輕蹙,正想說什么,鄭院士便道:“嘉妮,葉醫生不止為我一個人治療,還有其它病人也很需要她,以后我會準時來這里接受治療,就不勞葉醫生來來回回那么麻煩了。”
葉微瀾微笑:“謝謝鄭院士的理解,那我先失陪了。”
她轉身走出去,一個護士匆匆走過來,說有個病人非要找她做治療。
葉微瀾跟著護士往那個病人的病房匆匆而去。
鄭院士看著葉微瀾忙碌的背影,惋惜地說道:“想不到這孩子還有這么一手好本事,當年顧老爺子的眼光的確沒有錯,只是她和沛霆的婚姻走不到盡頭,真是可惜了。”
謝嘉妮聽出老師很欣賞葉微瀾,內心更是不得勁,她主動引薦老師來找葉微瀾,目的可不是這樣的。
她試探地問:“老師,您覺得她的針炙術怎么樣?”
鄭院士抬起自己的雙手,明顯比剛才針炙之前有力了:“經過她這么一通治療,我覺得神清氣爽不少,我們老祖宗留傳下來的東西,的確值得我們學習和敬畏。”
謝嘉妮心里一沉。
看來葉微瀾還真的有點本領在身的,不一樣的針法,卻可以達到同樣好的效果!
但那又怎么樣?她會的只是這一套針炙術,論學歷和經驗,還有履歷和地位,葉微瀾統統都比不上自己。
她自有辦法讓葉微瀾一敗涂地。
“那比起那個莫神醫,您覺得她怎么樣?”她又問。
提起莫問,鄭院士輕輕了嘆一口氣:“那位莫神醫的針灸術出神入化,微瀾跟他比起來,還是有點差距的。”
“老師,您還是很想把莫問收為學生,是嗎?不如這樣,這件事讓我去跟顧總溝通溝通,希望他能夠說服莫問,畢竟是我惹怒了莫問,就讓我來彌補這個過錯吧。”謝嘉妮提議道。
鄭院士看著她誠懇的眼神,語重心長地道:“嘉妮,你能這么想我實在很高興,如果你能讓莫問來當你的師弟,以后你們倆可以互相學習,也可以合作無間,這實在是對醫學界的一件益事。”
謝嘉妮笑著點頭:“老師,我明白您的用心良苦。”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鄭院士的身后,推著他離開。
眸底下那抹一掠而過的算計和陰狠,誰也看不清楚。
圣羅醫院門外。
幻影早就停在那里,后座的男人時不時抬手看看腕表。
終于,看見鄭院士坐著輪椅緩緩而出的身影。
程錚下車,把鄭院士接了過來。
把鄭院士扶上車之后,謝嘉妮正要上車。
“鄭老,我想跟您聊點私事,閑雜人等在不太方便。”顧沛霆說道。
此時,一只腳已經踏上了后座的謝嘉妮,動作頓住。
顧沛霆的意思分明就是,不歡迎她這個“閑雜人等”上車!
本來已經準備好一大堆措辭討好顧沛霆的她,此刻內心萬馬奔騰,差點要崩。
但偏偏她又不敢在顧沛霆的面前表露出來。
謝嘉妮艱難地維持著體面:“那我上老師的座駕,老師,顧總,你們慢慢聊。”
她轉身下了車,袖底下的雙手卻不自覺地握起來。
幻影的車門緩緩地關上,顧沛霆第一句話問:“鄭老,您今天的治療情況怎么樣?”
鄭院士頜首道:“很好,我打算以后每天都過來做治療。”
聽他這么說,顧沛霆就知道剛才在里面沒有出什么狀況,提著的心徹底放了下來。
“那就好。”
接下來好幾秒,相對無言。
鄭院士是個通透的人,他突然明白過來什么,意味深長地一笑:“沛霆,其實你知道,幫我做治療的醫生就是微瀾吧?你突然過來也是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