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
顧沛霆走下一樓,看見寧若欣已經在偏廳里等他。
“沛霆,早安。”她笑著跟他說,仿佛昨天晚上的爭執根本沒有發生過。
顧沛頜了頜首,他坐下,拿起面前的牛奶優雅地喝了一口。
寧若欣問:“今天莫神醫要來幫我做治療,你會在這里陪我嗎?”
顧沛霆說:“我今天有一個很重要的會議要開。”
“沛霆,其實有一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她擔憂地用雙手握緊牛奶杯子,似乎挺緊張。
顧沛霆淡淡地看她一眼:“你說,我能做到的事情,都會答應你。”
“我想出去工作了。”寧若欣說。
“我不想整窩在家里,當你豢養的金絲雀,這樣我會覺得自己毫無價值,況且你不是說了,等我這雙腿治好之后,我們的婚約就會取消,到時候,我失去了你,又沒有工作,我的人生就一無所有。”她說著說著,眼泛淚光。
顧沛霆深視她:“你是認真的?”
寧若欣用力點頭:“沛霆,是真的,我的謊言和欺騙,已經讓我失去了你,從今以后,我想要重拾自己人生的意義。”
既然她能想通,他也感到松一口氣。
“這樣挺好,放心吧,我會幫你安排。”
“可是,我大學的時候是雖然讀醫科的,這幾年我都沒有參加過工作,會有醫院愿意收我嗎?”
“可我也記得,當年你是以醫科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的,如果你當初沒有離開帝城,你現在或許已經是一位......”
說到后面,他的話戛然而止,而寧若欣的臉上也露出遺憾的表情。
“是啊,當年如果我沒有不辭而別,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是一位出色的醫者,可以幫到很多有需要的病人,也說不定,我們已經結婚生子,我們的孩子......”
“若欣,過去的已經過去,事實永遠都沒有辦法改變,能做的只能往前看,你放心,你的工作我會幫你安排好。”
“不用了,我已經有了打算,我有一位師姐剛從國外回來,她打算自己建立一家專科醫院,我到時候會在她的醫院上班。”寧若欣說。
顧沛霆:“哦?是哪位師姐,我認識嗎?”
寧若欣神秘一笑:“她現在已經是一句行業內十分了不起的醫生,而且她還是鄭院士的學生,我想你應該認識她。”
顧沛霆挑眉,鄭院士的女學生只有一個。
他問:“謝嘉妮?”
寧若欣點頭:“看來你真的認識她,我約了她上午過來幫我看看我的腿,師姐說她帶回來一套m國最新研發出來的治療設備,能夠加快地修復我的脊椎受損的神經元細胞,我想試一下。”
“那莫問的針炙呢?你不做了?”顧沛霆問她。
寧若欣說:“我可以中西醫結合的。”
“不行,這件事得跟莫神醫商量一下,她覺得可以做,你再做吧。”
顧沛霆的話里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寧若欣臉上的笑容淡下去:“沛霆,你為什么那么信任莫神醫?其實他幫我做了那么多次針灸了,我的腿根本就一點反應都沒有,說不定他的針炙術只不過是被某些病人夸大其詞了。”
“那是因為你沒有見過她幾分鐘之內讓鄭院士起死回生的操作,我相信她一定能治好你的腿。”
寧若欣卻搖頭:“不,沛霆,我的腿是我自己的,我有權決定誰來幫我治!我不想只把希望冀望到一個莫問的身上,你不是也一樣嗎?你也很想我的腿能夠盡快康復,這樣你就可以拋下我這個包袱了不是嗎!?”
“寧若欣!”顧沛冷吼一聲。
寧若欣眼里蓄滿了淚水,氣氛尷尬而僵硬。
靜默了良久,他深呼吸一口氣,說道:“好,你愛怎樣就怎樣。”
他霍地立起來,抬步離開。
寧若欣盯住他生氣的背影,暗暗咬牙。
她從口袋里取出手機,給謝嘉妮發消息。
“師姐,我已經說服了沛霆。”
鄭院士講座里發生的事情,寧若欣知道得一清二楚。
碰巧,莫問這次得罪的謝嘉妮,正好是她的同系師姐。
謝嘉妮的為人寧若欣清楚,她不可能就此放過莫問的。
于是,她昨天晚上主動聯系了謝嘉妮,而且還“無意間”地透露出,莫問正在幫她治療中,并抱怨莫問的治療非但沒有效果,還刻意挑撥她和沛霆之間的關系。
果不其然,謝嘉妮立馬提出想要幫她治療,效果會比莫問的治療要好。
“很好,若欣,你放心,我有信心可以治好你的腿,至于那個姓莫的,他只不過是一個野醫,他根本沒有辦法讓你恢復行動能力。”
寧若欣嘴角扯了扯,眼里透出陰惻惻的笑。
“好的,那就謝謝師姐了。”
莫問自己樹了謝嘉妮這么一個大敵,這次至少也會被謝嘉妮剝掉一層皮。
正好,她也可以借謝嘉妮之手讓莫問身敗名裂,順便搞清楚莫問和葉微瀾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