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清婉明顯感覺到從上次御民養生坊見過凌嫄后,她對自己的態度就發生了轉變,沒以前那么殷切了。
住院這段時間以來,她也只給自己打過一個電話,寒暄說多注意休息,就沒了。
還是從盧母口中得知,她前幾天去了墨爾本。
以前凌嫄事無巨細,做什么決定都會和她說的,現在卻連出國那么大的事情,打聲招呼都沒有。
盧母這幾天經常過來醫院陪護,可女兒一直都讓她給凌玦打電話,讓他過來探望自己,她沒有按照盧清婉的要求去做,所以只要一來醫院,就遭受女兒的冷眼。
“媽,你要是還認我這個女兒,你就給阿玦打電話,你說我現在快死了,讓他過來看我最后一眼。”
盧清婉就不信了,從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抵不過他和黎薇薇的一個月。
“婉婉,你能不能認清自己的身份?這么多年過去了,如果少爺真的對你有什么想法,也不會讓你等這么久。”
盧母對黎薇薇也有模糊的一點印象,小時候從港城來的黎家小姐,粉雕玉琢,古靈精怪,笑起來的時候嘴邊有兩個甜甜的梨渦,十分討夫人的喜愛,當時她還聽到夫人對少爺說,“小薇薇長大了嫁給我們阿玦當老婆好不好?”
凌玦從小性子便沉穩內斂,寡言少語,他當時對著夫人說,“母親喜歡便好。”
母子兩人當時就坐在二樓的陽臺上看著樓下花園的兩個小女孩,凌嫄和黎薇薇在逗那只羅威納犬。
那一年的元宵節,盧清婉的父親因為賭博滋事被捕入獄,她被母親接到了沁園一起生活。
在黎薇薇回港城后,盧清婉為了盡快和凌嫄成為好朋友,投其所好,給那只羅威納喂火腿,還撫摸了它的毛發,帶上街去遛玩。
也就是在那天,凌玦直接把那只狗送走了。
盧母心里明鏡似的,少爺從小有潔癖,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
凌嫄是他的表妹,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可黎家小姐那天抱著那只羅威納在雪地里打滾,手上還拿著一串冰糖葫蘆,鼻涕還是口水沾到了狗的身上,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
盧母現在回想起這些,便猜測也許在那時候,凌玦就對黎薇薇動了心思。
雖然黎家小姐在港城住的那三天,少爺沒主動去逗她玩,也沒和她說過一句話,大部分時間都待在自己房間里,可是黎老爺子帶著孫女離開沁園那天,他卻主動問起了凌老爺子,“港城離寧城遠嗎?”
“媽!你怎么杵著這里不說話?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耳邊風了?”
盧清婉不滿母親一言不發,她臉頰的浮腫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
盧母每次問她臉上的傷是怎么來的,她也只是含糊不清說是自己不小心摔到的。
她在心里把一切過錯都歸咎到黎薇薇頭上,覺得是她給凌玦灌了迷魂藥,才讓他這么對待自己。
盧母明顯不信,怎么摔能摔成這個模樣?
“你打,你就現在打電話給凌玦,跟他說,看在你之前救過他一命的份上來看我……”
盧清婉面目猙獰,指甲鉗進了肉里也不覺得痛。
“或者你跟他說,讓他對我負責,我從小身子骨虛弱就是因為你懷孕的時候跳進湖里救他,才染上的寒癥,就算他不能娶我,也讓他后半輩子好好照顧我……”
盧母覺得她女兒瘋了。
這恩情是可以天天掛在嘴上說的嗎?
這十幾年來,凌家對她們母女真的已經夠照顧的了,人不能蹬鼻子上臉,得寸進尺。
盧清婉看母親無動于衷,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直接抵在自己脖子上。
她滿目猩紅,眼里有喪心病狂的執著。
“媽,你要是不給阿玦打電話讓他過來看我,你就會永遠失去我這個女兒!”
她撂下這句狠話的同時,手里的水果刀已經劃破了皮膚,脖頸上滲出了鮮血。
“婉婉……”
盧母想上前去奪走她的水果刀,卻又怕激怒她,釀成無法挽回的悲劇。
“婉婉……你別做傻事,媽媽答應你……媽媽答應你就是了,現在我給少爺打電話,你先把刀放下好嗎?”
“不,你先打,我要確保他來,我才會放下。”
盧清婉有達到目的后的得意,她就不信了,母親出面,凌玦真能那么鐵石心腸。
盧母顫顫巍巍地掏出手機,還真的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她不敢去賭,女兒再有百般不是,也是自己的骨肉,難不成還真的要眼睜睜看她去死嗎?
沒一會,電話那頭接通了。
盧母清了清嗓子,“少爺啊,我是盧姨。”
她的態度很卑微,幾乎是低聲下氣的。
“我們家婉婉生病住院了,她說想見你,你能不能抽個時間過來看她一眼,盧姨真的挺不好意思的,麻煩你如果有空的話過來看一下她好嗎?就當是盧姨求你了……”
她有些語無倫次,唯唯諾諾的。
“婉婉真的傷得很嚴重,就看在你們從小一起長大的份上,能不能抽空過來一下,她真的傷得很重……”
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么,然后盧母臉色突變,蒼白無力,接著悻悻然掛斷了電話。
“媽,阿玦怎么說?他說什么時候過……”
“我不管你了,你愛怎么鬧就怎么去鬧!愛抹脖子還是上吊都隨便你!我怎么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
盧母氣憤地轉身離開了病房,不顧病床上還把水果刀抵在脖子上的盧清婉。
而凌玦那邊,他剛掛完了電話,黎薇薇便端著一盤切好的水果走過來。
“誰的電話啊?”
黎薇薇用竹簽戳了一小塊蘋果送到凌玦的面前。
“盧清婉的母親。”
他隨手把剛結束通話的手機拋在身后,捏著黎薇薇的手腕,把蘋果送進了自己嘴里。
“哦……她找你什么事啊?”黎薇薇漫不經心地問,“不會是興師問罪來的吧?”
女兒遭受那么一頓毒打,可不得上門討個說法。
“盧清婉的母親應該知道了是你讓人打的她女兒吧?那你怎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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