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202章 平津之戰
  顧書堯第二天一早到了津港,先去找了布里斯。按照顧書堯的要求,這座在津港饒有名氣的復興第二制藥廠停產一天。

  所有工人都被安排暫時回家,工人們不明所里,只知道藥廠里好像有了不得的發現,藥廠的老板要親自趕過來,由藥廠的負責人親自接待。

  第二天中午,津港最熱鬧的時候,顧書堯的車隊聲勢浩大地停在了復興第二制藥廠的門口。

  津港這樣大的排場并不多見,在一眾盛軍的士兵的簇擁之下,從車里下來一個穿著紅色毛絨大衣的年輕女人。她看來是有事前來,步履匆匆地進了藥廠。

  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有見識廣博者認出來,“這是盛軍少帥殷鶴成的夫人。”

  另外有人問:“這個藥廠是盛軍的?”

  那人道:“是啊,這個藥廠可不一般,不光產我們一般用的藥,還產磺胺呢。不然你看,一直都有盛軍的人在看守。”

  “磺胺廠子為什么要放在津港?”

  “人家盛州也有一個,津港雖然名義上也屬于長河政府,警察署說是說是長河政府的人。但是盛軍、晉軍,誰在這里沒有勢力?誰都不敢輕舉妄動,反而最安全。”

  顧書堯來津港的消息不脛而走,不到半天的功夫,整個津港連同乾都都聽到了風聲。

  殷鶴成此時在乾都已經不是秘密,但他的夫人這個時候突然去津港又是做什么呢?

  眾所周知,殷鶴成的夫人是燕北六省最大的藥商,與津港最大的聯系是,她在津港投產過一個藥廠,這個藥廠到今天為止,每天都在生產磺胺新藥。

  而殷鶴成這位夫人的實驗室聯合了整個燕北大學,在研發一種新藥。

  殷鶴成的夫人進了津港復興第二制藥廠之后,整整四個鐘頭都沒有出來。

  半個小時之后,終于有人坐不住了。長河政府警察署的人趕到,他們聲稱接到舉報,有人說復興第二藥廠生產假藥,有人服用了復興第二藥廠的止痛水后,腹痛不已,他們特意過來調查。

  復興第二藥廠不光生產磺胺,

  因為復興第二藥廠是盛軍的地盤,警察署來的人雖多,卻很客氣,說什么只走個過場。

  盛軍的人很警惕,將警察署的人攔在外面,道:“這里是盛軍的地界,依平時一定請您進去,但是現在情況特殊,得去匯報。”

  “什么特殊情況?”

  “這個我不能說。”

  最終,經過盛軍的人反復去匯報,警察署長還是被允許帶著幾個屬下,進藥房巡視了一圈。

  生產其他止痛水的區域對他們開放,而另一個生產磺胺的區域卻始終緊閉。

  警察署長想進去,卻被士兵攔住,“這里的藥是不對外售賣的。”

  警察署的人“嗯”了一聲,眼睛卻四處張望,玻璃那邊的廠房,紅色毛絨大衣的女人、金色頭發的法國人,還有兩個穿著白色大褂的工程師,幾個人圍在一個放滿霉菌的器皿的設備前,神情喜悅。

  那女人很警惕,看到他們過來了,笑容立即收斂了。

  那警察署的人剛走,日本駐在離津港一百公里外的明遠軍便有所行動了。

  傍晚,當一個旅的士兵開著卡車到津港城的時候,駐守城門的乾軍士兵嚇了一跳。

  而日本帶頭的大佐義正言辭,“我們有好幾個士兵服用了你們津港藥廠的止痛水,突然暴斃了。”

  日本人來勢洶洶,乾軍的人不想得罪,又不敢放這么多日軍進城。折中之后,答應放“出事”的那個排的人,約莫一百五十號人進城對峙。

  為了避免出事,乾軍也派人跟在這支日軍之后,謹慎地跟著他們前往復興第二制藥廠。

  而在藥廠幾條街之外的哥特式鐘樓上,顧書堯用望遠鏡看著日本士兵將復興藥廠團團圍住,隨后闖入藥廠的大門。

  布里斯放下望遠鏡,嘆了聲氣遺憾道:“密斯顧,你真的要這么做嗎?這可是你的復興第二制藥廠啊。”

  顧書堯望著藥廠的方向,眼神中流露出不舍,開口卻很堅決:“藥廠已經保不住了,這是最好的辦法。”

  鐘樓的指針指向晚上七點,巨大的鐘表發出“咚、咚、咚”的響聲。也是這個時候,幾條街外的復興藥廠傳來“轟隆隆”的爆炸聲,簇起幾層樓房高的火光。

  復興藥廠爆炸了!那些為了報國費盡心血、遠渡重洋運過來的設備,也隨著“復興藥房”這四個金色大字淹沒在滔天的火光中。

  藥房中早已緊繃著的雙方,聽到爆炸聲開始交火。

  城外的日軍,聽到了爆炸聲和交火聲,也開始向津港發起進攻。城中的乾軍、盛軍還有晉軍一同阻擊。

  那邊的乾都,程敬祥的總統府接到急電,那時程敬祥、殷鶴成還有乾軍、晉軍的人正在開會。

  康宣禮掛了電話匆匆跑過來,“總統,津港打起來了!”

  “怎么了?”

  “日軍攻城了。”

  幾個對日主和派的將領聽到這句話,臉色都白了。也是那一晚,穆明庚簽署了統一與吳軍停戰,聯合對抗日軍的聲明。

  而殷鶴成也接到了密電——此刻顧書堯還困在津港。

  殷鶴成親自帶著盛軍、乾軍和晉軍的人前來津港支援,而明遠軍也不再收斂,狼子野心終于暴露,直逼乾都和津港。

  好在方中石的吳軍也從南方趕來,沿途阻擊。

  那一役被各大報紙稱作乾津戰役,戰役的導火索眾說紛紜,誰也不承認自己開了第一槍,但是貿然闖入津港的日軍百口莫辯,而期盼已久的對日統一抗戰戰線終于達成。

  津港圍困一戰,持續四天。城內斷水斷電,顧書堯也站出來,跟城內的軍隊一起,帶領老百姓一起躲進防空巷躲藏。

  待城外這一股日軍被殲滅后,顧書堯才又一次見到殷鶴成。

  在擁擠的防空洞里,殷鶴成帶著人進來一點點地找,最后在人堆里,看見她在中間給大家分藥、分糧食。

  她的頭發隨后扎在腦后,甚至有些凌亂,他的儀表也不夠整潔,臉上都是硝煙。

  就這樣狼狽的兩個人,隔著人群遙遙相望,臉上都露出笑容來。

  他們都還活著,他們都做到了。

  殷鶴成也就開心了那一會兒,沒過多久,他便從顧書堯口中知道了殷司令已經離世的消息。

  殷鶴成足足愣了好一會兒,才道:“什么時候的事?”

  顧書堯沒忍住淚水,道:“我們現在回去,還能趕上父親的頭七。父親臨終前拉著我的手說,要你守住燕北六省,我替你應下了。”

  殷鶴成帶著顧書堯乘車趕往盛州,一路上風雪漫天,殷鶴成雖沒有過大的反應,他的手卻很冰很冰。

  顧書堯緊緊握住他的手,盡她的可能給他溫暖。

  他雖然二十四歲那年就代替父親處理軍務,可殷司令那時還活著,即使中風癱瘓也于無形中給了他支撐,而如今他真的是沒有父親可依的孤兒了。

  回到帥府的時候,殷司令過世的消息已經散播出去了,帥府里已經有前來吊喪的人,殷鶴成才經歷完一場戰役,身上已經負了傷,又緊接著是喪父之痛,已經身心俱疲。

  殷鶴成和父親感情深厚,卻也不能過多的表露,既要招待吊唁,還要加倍留神處理軍務。顧書堯在一旁看著心疼,便盡力地替他處理帥府中的事情。

  那幾日,前來吊唁的人有很多,從長河政府再到吳軍方中石等人,皆有派人過來悼念致哀。

  而日本人卻抓住了這個時機,大肆進攻鴻西,像是要逼著殷鶴成忠孝兩難全。

  梁師長主動請纓,他對鴻西的情況比較了解,只是殷鶴成并不放心,仍準備親自前往鴻西。

  只是殷鶴成尚在喪氣,身上還有舊傷,貿然再上前線,并不是上策。

  得知殷鶴成要上前線的顧書堯,在這個冬夜里翻來覆去、久久難寐。顧書堯腦海中像是游覽電影一般閃過許多畫面,那些都是她學過的歷史,有混戰、有屠殺,更有失守和淪陷。

  在這樣的年代,一日不真正太平,一日不可能有什么歲月靜好。

  卻在這個時候,有人卻主動站了出來。

  在這樣一個晚上,還有人也夜不能寐,他一個人在書房的椅子上坐了一夜,終于站了起來。

  孔熙算日子離臨盆不遠了,任子延雖然和孔熙分房睡,但每天都要去看一眼她。

  只是睡前任子延明明已經去過了。孔熙晚上睡得淺,感覺到床前有人,睜開眼一看才發現是任子延,想撐著坐起來:“你怎么又來了?”

  她的小腹已經鼓得很大了,行動并不方便,任子延連忙扶著她:“你不用起來,我只是過來看看你,還有孩子。”

  任子延吃晚餐的時候來過一次,當著傭人的面,孔熙有些話并不方便說,現在只有他們兩個人,她便也不用顧忌了,“任子延,我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也知道了。現在孩子就要生了,也沒有別的辦法,但是生完孩子之后我希望你能答應和我離婚,我不想再勉強我自己,我也不想再見你。”

  任子延低著頭默不作聲,過了許久,才抬起頭看了眼她,稍有些哽咽:“放心,我現在就走。”說完轉過身便往衣柜那邊去了。

  他平時總要多哄她幾句,今晚卻有些反常,孔熙頭偏在枕頭上看任子延,只見他從衣柜中取出他的戎裝,極其熟練地穿上,然后換上軍靴。

  任子延站起來,往門外走,孔熙連忙問了一聲,“你這是要去哪?”

  他駐足回頭,“熙熙,好好照顧自己,還有孩子。”

  “哎。”孔熙撐著坐了起來,可任子延還是走了。臥室里從始至終都沒有亮燈,像是一場夢,像他從來都沒有來過。

  任子延從洋樓中走出,他穿著戎裝站在樓下,他的汽車已經停在路旁等著他了。他沒忍住回過頭望去,初冬的深夜有冰涼的東西落在他臉上,他定睛一看,原來又開始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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