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179章 分道揚鑣
  這不像是她會說的話。

  殷鶴成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然后慢慢變成內疚與忐忑。

  他皺起眉去看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輕輕喊了一聲她的名字,“書堯”。

  顧書堯看了他一眼,亦朝他走了過來,在他身側停步,只淡淡道:“你快去吃點東西吧。”

  說完,她不再看他,直接往外走去。

  也是這一瞬,他忽然覺得她就像握在手心的一縷絲緞,像她身上的旗袍料子那樣的材質,冰涼且絲滑。只是,一旦有片刻的失神,便再也握不住了。

  她從他的身邊擦肩走過,他下意識扣住她的手腕,“你要去哪?”

  她沒有回頭,語氣卻是平靜的,“我累了,先回房間休息。”

  四姨太瞧著情形不對,怕他們起爭執,連忙站了起來準備去說和。只是這舒窈好不容易才答應的,她也不好說什么就此作罷的話。

  別吵起來就好。

  還好這個時候,黃維忠過來了。只見他手上拿文件夾,步履匆匆走到門口,想必是又有新的事項要殷鶴成指示。

  殷鶴成也瞧見了,她只得先將顧書堯松開。他在松開她前一刻,在她手腕上重重握了一下,低聲道:“書堯,你先別胡思亂想。”

  他說完,還是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她卻什么反應都沒有,什么話都沒說,他一松手便往前走去了。

  顧書堯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陷入無邊的麻木中,周遭的一切都變得不真切,只剩她自己胸口那顆心砰砰跳動。

  割舍掉這樣一段感情,談何容易?于她而言,這亦如剜肉一般痛徹心扉。

  可她的心跳與呼吸也在提醒她,她要忠于她自己。她的腳步變得堅定起來,眼前的路也開始逐漸清晰。

  殷鶴成處理完軍務,便去找顧書堯。

  臥室的門是關著的,他原本做好了她與他置氣的準備。只是當他將門打開,還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比他想象的還要決絕。

  他一進門,便看見了床上她的衣服。她已經一件一件疊好了,正在往她的皮箱里裝。

  她明明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卻連頭都沒有回,只沉默著收拾她的東西。

  殷鶴成上前一步,握住顧書堯拿衣服的手臂,只問她:“你這是要做什么?”

  顧書堯稍稍頓了一下,卻仍是波瀾不驚的模樣。

  她抬起頭來,毫不避諱地看向他,開口卻是無比的冷靜,“殷鶴成,我們的夫妻緣分就到這吧。”

  她輕飄飄的一句話,如同一記驚雷在他腦海中暴裂。

  殷鶴成愣了片刻,他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握住她手臂的手卻不自覺地更加有力,“你在說什么?”

  “我說,我們就到此為止吧。”

  殷鶴成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才道:“書堯,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這件事你放心,我絕不會同意。”

  顧書堯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他的眼睛,問道:“如果我不覺得委屈,那你是不是就同意了?你剛才在那里,是不是就是這樣想的?”

  她果然是了解他的,三言兩語便擊中了他心底的不堪。

  殷鶴成無力辯駁,只好道:“書堯,你這就是不講道理了。古人也說,君子論跡不論心。”

  她聽他這么說,忽地笑了起來,眼睛卻也跟著紅了,她用力將她的手臂從他手中抽離,“殷鶴成,君子論跡不論心,說的是君子,不是丈夫。”

  顧書堯的眼睛一紅,殷鶴成也心如刀割。

  他伸手去碰她的臉,卻被她厭惡地躲開。殷鶴成心間刺痛,不愿與她咬文嚼字下去,只道:“書堯,你應該也知道,這也是權宜之策。退一萬步,就算給了素秋名分,我也不會碰她。成婚前,我承諾你的,我殷鶴成沒有忘。”

  忘了又如何,沒忘又有什么用呢?

  今日老夫人以性命相逼要他納妾,他可以給個有名無實的名分。

  那明日呢?老夫人再以性命相要挾,難道那時就可以不妥協了嗎?

  他殷鶴成一日無后,這個事情就止不了。

  有那么一瞬,顧書堯很想問他,在他心里,孩子也是非要不可嗎?

  可她開不了這個口。

  她早就知道答案了,殷鶴成盼這個孩子盼了多久了,她不是不知道。

  可她應該不會有孩子了。既然前路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結,何必在困在這個結里相互折磨?倒不如快刀斬亂麻,一了百了。

  顧書堯彎腰將最后兩件衣服放進皮箱里,然后將箱子合上、扣緊。等她再度站直的時候,眼睛里已經沒有淚了。

  她心雖然痛得厲害,卻還是一字一句地說了出來,“殷鶴成,你忘沒忘,我已經不在乎了。”

  殷鶴成站在衣柜與床之間,原本正好擋住了她的去路,她說完,往他身旁輕輕一避,提著箱子從他身邊穿過。

  他沒有再去攔她,只在她擦肩而過的時候,回過頭問她,“我們兩的情分,你舍棄起來就這么容易嗎?”

  他以為他所珍視的、費盡心機要維護的,于她也是同樣貴重。

  只是,她的步子微微一頓,甚至都不曾回過頭看他一眼,只冷聲道:“沒什么容不容易,或許,我就不應該結婚,從一開始就錯了。”

  在這個年代,結婚融入一個傳統家庭,原本就算可以預見到的。這一切原本就是她自討苦吃。

  說完,顧書堯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他一個人站在余地。

  他原本以為她會理解他的,卻是這樣一個決絕的結果。夫妻之間,不就是應該互相體諒、互相信任嗎?

  他還記得兩個月前,他們在馮府參加滿月宴的時候。黃維忠突然告訴他,她身子不舒服想要先回帥府。

  殷鶴成其實注意到了,她在馮府并不高興。他不知她突然的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還是其他。聽到黃維忠跟他匯報,他便直接將馮府這邊的事都擱下了,趕了出去。

  外面下著大雨,他的汽車卻仍停在馮府外,顧書堯并不在車上,司機也說少奶奶沒有找過他。

  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知道她去了哪。他鮮少這樣著急,親自帶著人在大雨里四處尋她。

  找到她時,雨已經快停了,她正和何宗文從一家咖啡廳里走出來。

  那一次,他忍住了內心所有的狐疑與憤怒,只吩咐司機開車過去接她。

  他可以強迫自己去相信她與何宗文的坦蕩清白,她為何又一點都不愿意相信他呢?

  還是真如她說的,她打心底里就覺得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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