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回到民國當名媛 > 第85章 官邸治傷
  顧舒窈的手臂處不斷傳來劇烈的灼燒感,鉆心地痛,痛得人快暈過去。可那個人身上熟悉的煙草味讓她清醒不少,她用另一只手去推他,“你要帶我去哪?放我下來。”

  她已經沒多少力氣了,聲音也很輕。

  殷鶴成皺了下眉,低過頭仔細聽她說話,等他聽清了,卻沒有答復她,只說,“別亂動。”雖然只有三個字,他的語氣卻很溫和。

  “你不要抓他們。”

  “我不是過來抓人的,放心。”她傷成這樣,對他的防備和懷疑卻一絲也沒有減輕。

  剛才那個射傷顧小姐的那個人還沒有死,黃維忠已經讓衛隊旅的士兵先將他押解回軍事監獄。殷鶴成走在最前面,他的步子邁得穩而快。

  孔熙站在原地,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出神。她剛才有那么一刻,其實也想舍了性命沖上臺去。可是,她還是因為自己的懦弱退縮了。或許是她有些事情她做不到,所以有些東西她也注定得不到。

  黃維忠帶著人緊緊跟在殷鶴成后面,禮堂外面早已備好汽車,而麓林官邸那邊也已經有醫生候在那了。

  殷鶴成將顧舒窈放上車后座上。黃維忠在一旁替殷鶴成扶著車門,他低頭看了一眼手表,才發現已經十一點鐘了。

  黃維忠自然知道今天乾都是去不成了,因為他上一次見少帥這么擔心,還是殷司令突然中風的那一會。

  到了車上,殷鶴成與顧舒窈并排坐在汽車后座上,她捂著手臂坐在靠邊處,嘴唇發白,卻仍與他拉開一段距離。

  殷鶴成也不管她的排斥,靠過來,皺著眉頭給她檢查傷口,才發現比他想象的好,并沒有傷到骨頭,只是貫穿傷。

  殷鶴成碰她傷口的動作很輕,除了原本的疼痛外,沒有讓她有新的不適。

  可顧舒窈還是不想去看他,目光掃向窗外,她認出這是前往官邸的路,對他道:“如果你不想抓我的話,送我回租界就好,我自己找大夫。”

  車廂里一直很安靜,他明明聽見了,卻沒有回答她。

  顧舒窈回過頭,才發現殷鶴成在盯著她看,他的眉頭微微蹙著,沒有同意她回去的意思。

  和他相處了這么久,顧舒窈也漸漸摸透了他的脾氣,殷鶴成決定了的事情,不是誰三言兩語可以改變的。她痛得厲害,也懶得跟他浪費口水,索性閉上眼不去看他。

  只是沒過一會兒,顧舒窈突然聽到他說:“《十項條款》我之前沒有簽,之后也不會簽。”

  果然,如殷鶴成所料,他話音剛落,顧舒窈就將眼睛睜開了,不可置信地望著他,沒有再與他置氣。

  殷鶴成其實知道她在乎什么,想聽什么。只是他原本不喜歡和女人說這些,可她今天在禮堂里說的那番話以及她身上的這道傷,讓他有那么一瞬,沒把她當女人看。

  官邸那邊幾位醫生已經等候多時了,殷鶴成抱著她上了二樓,直接回的他的臥室。洋樓里額傭人雖然都聽到了些風聲,可看著少帥這樣抱著顧小姐回來,還將她抱到主臥去了,都覺得不可思議,畢竟他們早就解除了婚約,前段時間更是鬧得很難看。

  一路上,顧舒窈雖然強忍著痛、一直沒吭聲,但她額上的頭發已經全被汗水浸濕了。

  殷鶴成將她放回床上,醫生過來給她注射了一支嗎啡,她手臂上的疼痛漸漸緩解,意識也模糊了。不一會兒,她只感覺到有醫生圍過來給她做手術,隱隱又有痛覺傳過來。

  臥室的門沒關,黃維忠正好有事要匯報,從走廊走進來,才發現殷鶴成正站在床側看著醫生給顧小姐做手術,他眉頭緊緊皺著,槽牙緊咬,如同手術的對象是他一般。

  黃維忠打量了殷鶴成一眼,想了想,什么都沒說,直接退出去了。

  縫好傷口已經是中午,醫生又給她注射了鎮痛的藥,她直接昏睡過去了。

  殷鶴成坐在床側低頭看她,她緊緊閉著眼,臉色是慘白的,他沒忍住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臉,隨即又站起來了。

  殷鶴成喊傭人進來照顧,他走出臥室將門帶好。

  殷鶴成才將門關好,黃維忠過來匯報,“少帥,那個人已經招了,要不要先給他動手術,留住他性命?”

  “不必了,我現在就過去,正好想見見他。”

  黃維忠聽殷鶴成這么說,詫異地去看殷鶴成,殷鶴成沉著臉,話中似乎還有別的意思。

  到了監獄,幾個獄警將那個人帶到殷鶴成面前,那人負了傷,剛才想必還遭了些折磨,都已經不太站得穩了。

  殷鶴成一見著他卻直接掏出了槍,對準了那個人的頭。

  那個人急了,用日語對殷鶴成說:“少帥,我是明北軍的人,這種反日演講不是一直都是禁止的么?我是看著警察署管不了,才出手的。我不知道您為什么要抓我,但懇請您要看在我們長官的面子上,放過我。”

  黃維忠也勸他,“少帥三思。”

  殷鶴成將槍從那人頭頂移開,那人終于松了口氣。

  可在下一瞬,連著就是幾聲槍響,從他胸口到頭頂,自上而下連著開了五槍。那個日本人完全沒有料到殷鶴成會這么做,倒在地上時,眼睛仍是大睜著的。

  黃維忠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兩個獄警也下了一跳,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少帥惱怒至此。

  軍事監獄就在北營行轅那邊,殷鶴成從監獄出來,便直接去了北營行轅。

  黃維忠原本不知道殷鶴成這個時候回北營行轅做什么,沒想到下午剛過,果然有侍從官前來匯報:“少帥,石原大使來了,他說想要見您。”

  黃維忠沒想到日本那邊會來的這么快,有些擔憂。可殷鶴成似乎并不意外,直接吩咐侍從官,“請他進來吧。”

  不一會兒,石原勝平便走了進來,他對殷鶴成依舊很客氣,卻也不繞彎子,直接用日語問他燕北大學禮堂的事,“聽說燕北大學那邊有一個女學生公開進行破壞中日關系的演講,然后有人不小心開槍走了火,據說兩個人都被少帥帶走了,我想見一見他們。”

  殷鶴成聽石原勝平這么說,并沒有理會,反而拿出打火機不緊不慢點了根煙,自顧抽了起來。

  石原勝平見他態度輕慢,也有些不高興了,先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又補充道:“這件事也是田中君的意思,少帥。”

  殷鶴成靠在沙發上,聽他這么說反倒笑了,他輕輕吐出一口煙,“在燕北六省,還沒有人能找我殷鶴成要人。”

  殷鶴成這句話是用中文說的,石原勝平自然是聽得懂中文,只是他沒料到殷鶴成會這么說,知道再談下去也沒結果,便從茶幾上取了自己的禮帽,旋即起身離開。

  臨走前,石原勝平憤憤道:“少帥,告辭。”

  殷鶴成也不在乎,站起來淡淡說了聲,“不送。”

  已經是下午四點,官邸那頭顧舒窈漸漸清醒了過來,因為藥效過了,她手臂上的傷又開始作痛。

  護士見她醒來,連忙過來問她是否不舒服,說完又出去找醫生進來查看。臥室里只有她一個人,這里面的陳設家具她都特別熟悉,她看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里。

  正出著神,護士和幾位醫生都進來了,然而跟隨醫生進來的還有一個穿戎裝的男人。顧舒窈原以為是殷鶴成,可仔細看了一眼后,才發現居然是任子延。

  任子延是特意過來找顧舒窈的,殷鶴成原本要去乾都,卻居然回了北營行轅。任子延覺得奇怪,便去問了殷鶴成身邊的侍從官。因為任子延和殷鶴成想來走的近,侍從官也不瞞他,跟他說了顧舒窈的事。

  任子延雖然也聽說了顧舒窈演講的事情,他雖然有些詫異,但他更在乎殷鶴成又將顧舒窈接回官邸這回事。他原本就不喜歡殷鶴成和顧舒窈在一起,眼看著他們已經解除了婚約,如今又糾纏到了一起。

  說到底,任子延才是那是那個真正理智的人,就像他再喜歡孔熙,但從來都沒想過和她結婚。

  他現在不娶妻不過是想著再玩幾年,玩夠了還是得去娶一個名門閨秀,就像乾都曹小姐那一種,不僅能帶得出手,日后對他前程也有幫助。

  等醫生檢查完顧舒窈的傷口,任子延便交待他們都先出去,他有話與顧小姐說。

  任子延和顧舒窈兩個人在臥室里,顧舒窈躺在床上,任子延站在一旁,用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去審視她。

  顧舒窈覺得這種感覺很奇怪,于是強撐著坐了起來,問他:“你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么?”說著,用沒有受傷的手指了一下對面的沙發,示意他去沙發那邊坐。

  任子延這點風度還是有,他走到那邊的沙發坐下,開門見山道:“顧小姐,你知不知道,雁亭已經準備訂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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