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何杏兒作證,王麻子的嫌疑徹底被洗清。
黃老虎這邊賠禮道歉,給銀子,把他妹抬走了。
還好王胡氏是個老太太,王麻子又年輕,村里的老大夫給開藥后,好好養著。
王麻子第二天叫讓他娘找媒婆去何家提親。
跟著王麻子一起干生意的小子們,抬著一擔擔他早就偷偷準備好的聘禮,一路上敲敲打打,給足了何家臉面。
何大牛看女兒都當著全村人的面說出口,“給你守著”之類的話了,知道女大不中留,在王家來媒婆提親后,雖然生氣,到底沒有反駁。
兩家訂到來年開春成親,也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茍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
昔孟母,擇鄰處。子不學,斷機杼。
……”
后山村私塾,路君庭正站在私塾外目送學生們下學。
一個四五歲的小童子從私塾前跑過去,嘴里喊著童謠。
路君庭見他喊得有趣,仔細一聽,愣了一下。
“小毛,過來。
你剛才喊的什么啊!”
小毛聽見路先生叫他,歡快地跑過來:
“是我姐教我的。”
王小毛的姐姐王燕子在何族長開的問渠書院讀書。
“那你能不能從頭到尾背一遍給我聽?”
路君庭蹲下身來,對著王小毛說。
王小毛知道自己明年開春就要到私塾讀書了,看路先生主動跟他說話,高興極了。
他挺起小胸脯,大聲背誦著:
“……
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學,不知義。
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
背到這里,王小毛不好意思地說:
“路先生,我只會背這些。”
路君庭從袖子里拿出幾枚銅板:
“背的很好,回家跟你姐姐好好學一學。
這些拿著去買顆糖吃吧。”
王小毛開心地拿著銅板去買糖了。
路君庭對著他的背影看了半晌,又看了看天空。
他猶豫了一下,忽然下定決心,轉身朝何田田家走去。
天色還不算太暗,何田田在聽五郎六郎對她嘰嘰喳喳說著,路先生在學堂上都教了些什么。
大門外傳來敲門聲。
六郎跑過去開門:
“路先生,您怎么來了?”
路君庭不好說是來找何田田的,拍拍五郎的肩膀:
“先生來考教你的功課。”
六郎一聽,小臉頓時垮了。
何田田聽到聲音,從后院走過來:
“路先生來了?”
路君庭正在斟酌著該怎么開口,四妹挎個小籃子走到家門口,里面是織了一半的羊毛手套。
“先生,您怎么來了?”
四妹驚喜地說。
她曾得路君庭的教導,雖然只有幾天,但對這個學識淵博,溫文爾雅的先生,很是欽佩。
大概是看到自己曾經的女學生,現在也變成女學堂的教書先生,路君庭便不再猶豫:
“后山村的小童子們最近在傳唱童謠,我聽著頗有意味。
細問之下,竟然是從問渠書院傳出來的。
不怕你們笑話,我路君庭也是從小熟讀四書五經之人,這么朗朗上口,又簡明扼要,適合孩童啟蒙的書,倒真是頭一次遇見。”
四妹趕緊說:
“這是我大姐寫的。
她說那些經書太深奧,不適合蒙學。
就作了《三字經》,用來給我們書院的女子啟蒙。”
《三字經》。
路君庭在口里說了一下名字,細細品味之后,笑了一下:
每句話都是三個字,可不就是《三字經》嗎?
連名字都如此有大俗大雅之風。
《三字經》的原本作者雖不可考究,但這可是古人幾千的智慧結晶。
何田田不敢居功:
“也不是我寫的,是我轉抄而已。”
至于是誰寫的,這個真不知道。
說話間,四妹把她的那本三字經拿出來,遞給路君庭看:
“路先生請看,這是炒本。”
路君庭拿過來一翻:
“是你抄的吧,字跡比起原來看,又大有進步。
不愧是當了女先生的人。”
被先生夸獎,四妹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先生謬贊了。
不過我最近確實有勤加練習。”
何田田:……親,你倆旁邊還有個喘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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