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工們一聽來勁了。
往常只知道羊毛能塞到布里面御寒，現在還能變成衣服呢？
看著幫工們好奇的眼神，何田田指著不停被洗出來通風晾干的羊毛說：
“用羊毛紡織成線做成，能夠編織成毛衣毛褲。
穿在外衣的里面，里衣的外面。
深秋寒冬的時候可暖和了。”
幫工們聽到，手上的工夫更快了：
“那我們可得加把勁干。
讓您再冬天來之前，給幾個小東家穿上。”
……
洗好的羊毛干后，變得潔白蓬松。
何田田看著幫工們說：
“你們當中，有慣會做衣服、紡織的女子，端著洗好的羊毛，跟我到屋里來。
最好是手不要那么粗糙的。”
幫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明白東家這是要，傳授羊毛變成毛衣毛褲的“秘方”了。
“我，我會做衣服。”
過了一會，一個三十來歲的女幫工應聲。
她是從外地過來的，孤身一人，不知道經歷過什么，只說自己姓呂，大伙都稱她為呂大姐。
呂大姐一直住在后土娘娘廟里。
后來趕上何家招工，四妹看她干活麻利，就收下了她。
同樣附和的還有兩個住在后土娘娘廟的女子。
“東家放心，我們都是無牽無掛的浮萍，能在這里討口吃的，已經千恩萬謝。
定然不會把秘方透露給其他人。”
呂大姐誠懇地對何田田說。
后山村的一個男幫工見何田田只要女子，不好意思開口：
“我的女兒今年十四歲，沒干過什么重活，手嫩。
還在女子書院讀書。
能不能讓她來學一學。
東家放心，我一定囑咐她，誰都不許教。
她娘都不行。”
何田田點點頭：
“書院的女孩們，我本來就有意讓她們學。
那你們幾個先過來吧。”
幫工們愿意自發保守秘方，當然是好的。
雖然織毛衣、毛褲的手法，遲早會被其他人研究透。
但現在剛開始，還是先賺一桶金再說。
羊毛本來就不是平常人家能消費的起的，一般養羊的，多多少少有點家底。
這就決定了羊毛衣褲在開始的一段時間，不是普通人家能消費的起的。
想起在八方商超拍賣會上，一擲千金眼都不眨的富豪們。
在羊毛衣褲普及之前，就讓她狠狠“薅”一把這些人的“羊毛”吧。
……
二妹何花與四妹何苗在屋里等著大姐。
三個娃娃漸漸大了，又有大姐安排的何慶先一家幫忙，二妹現在能騰出來一點點時間，把繡活拾起來。
大姐從鳳城拿過來的雙面繡，她看了又看，已經琢磨出來一點點眉目了。
昨天大姐忽然來家里，告訴她，有一樣新生意，想讓她與四妹一起打理。
二妹知道大姐估計是又在想著法子給自己送錢，本來要拒絕。
她拿了娘家太多了，豆腐坊分成、滿月酒時的銀票、幾十畝地的地契……
還有鹵肉的秘方。
多得她真不好意思再占娘家便宜。
“這件事情，還非得你不可。”何田田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我從小對繡花啊，裁衣服啊，不感興趣。
現在要開的新生意，就是這一塊，需要懂行的。
你總不能指望我這個笨手笨腳的，去繡花紡布吧。”
……
何田田拿出一個怪模怪樣的“大梳子”，上面密密麻麻布滿了針。
用它開始梳羊毛。
洗干凈的羊毛被梳理成網狀。
羊毛逐漸拉長拉細，大姐梳著，二妹過來用手加捻。
——這些是她們提前練好的步驟。
羊毛越梳越多，線從條開始，越來越細，通過加捻，越來也結實。
四妹拿著棒槌紡過來。
三姐妹，一人梳理羊毛，一人加捻，另一人把加過捻的羊毛線用棒槌紡繞成圈。
白中帶著點微黃的純手工羊毛線，很快繞成一團。
何田田把繞好的羊毛線團取下來，用力捏了捏。
不錯，軟和。
三個女幫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生怕漏了一個步驟。
她們沒有紡過羊毛線，但她們紡過麻線。
因此除了開始有點手生，不一會兒，就做的又快又好。
何田田看著不斷成團的毛線球，心中十分欣慰。
要是能染上顏色，那就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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