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在休憩的何田田忽然睜開了眼。
有人闖入縣主府。
此人身法極快,極為敏捷。
縣主府負責巡邏的侍衛們,竟然毫無察覺。
黑衣人直接朝著何田田的寢房過來,對地形很是熟悉的樣子。
何田田屏住呼吸,站立在陰影處。
“鐺鐺鐺”
窗戶被輕輕敲響。
何田田:……這年頭做賊的,還興在進主人家屋之前,給提醒的?
見里面沒有反應,窗戶又被敲了幾聲。
停了幾息,窗戶被慢慢打開。
一個人頭探了進來。
何田田箭步上去,抓住此人的衣領,把他拽了進來。
“哈哈哈”
熟悉的聲音從何田田的頭頂傳來。
“是我,還不放手。”
何田田暗中給了黑衣人一腳。
居然是夜幕。
“你什么時候回鳳城的?
大半夜的不睡覺,夜闖縣主府,該當何罪!”
何田田點亮油燈,差點沒敢認。
面前是個一臉絡腮胡子的糙漢子。
原來的夜幕,別管內里是怎樣的痞賴,外形還是很唬人的。
往那一站,也是個翩翩貴公子的模樣。
現在整個黑、瘦、高,跟竹竿似的,臉上隱隱還能看到須發下的兩坨高原紅。
再看看手,雙手皴裂,有的地方甚至在冒著血絲。
“剛剛進京。
聽說你來鳳城了,想過來看看你。”
夜幕的聲音低沉,在料峭的春寒中,顯得有點冷中帶暖。
何田田沉默了。
風從窗子外吹來,涼意陣陣。
“披上披風吧。
別著凉了。”
她拿出自己的披風,扔給夜幕。
“你先出去。”
夜幕點點頭:
“我在屋頂等你。”
何田田佯裝惱怒:
“喂,大半夜上人家房頂,還給屋子的主人說一聲。
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夜幕打量了一下白衣白褲的何田田,捂了捂“砰砰”亂跳的心臟:
“嗯,我不是君子。”
二皮臉!
何田田拎住他從窗戶扔了出去。
“什么人?”
縣主府的巡邏侍衛聽到聲音,趕緊跑過來。
“縣主,您沒事吧。”
侍衛詢問。
“沒事。剛碰到了東西。”
不知道夜幕躲哪里去了,侍衛們沒有發現他。
何田田衣著整齊地躥上房頂,沒有人在上面。
夜空中月光皎潔,遠離月的地方,繁星點點。
反正睡不著了,對著清冷的夜景,她干脆拿出一壺酒,自斟自飲起來。
感應到人從后面過來,何田田猛一扭頭。
“你不是自小練武,反應倒還挺敏銳的。”
夜幕坐在何田田旁邊,奪過酒壺,喝了一口。
“田田,你是怎么想著一個人到大西荒去的?”
他帶著大胤朝最精銳的軍隊,拿著何田田給的路線,在大西荒歷時數月,歷經風雪。
這幾個月,他攀過懸崖,掉過深澗,與狼群殊死搏斗。
也曾在沙漠里迷了路,差點回不來。
尤其是那次沙漠迷路,全靠去之前何田田給的指點,才找到水源以及綠洲。
每遇到一個危險,他想起曾經何田田一個人,面對過同樣的困境時,是多么地無助。
心里就像被揪著一樣,又疼一分。
所以在回到鳳城后,他連王宮也沒有進,大半夜就來到了她的府上。
什么繁文縟節,都見鬼去吧。
他要去見他心上的姑娘。
“其實我沒想太多。
就是覺得,那里好歹是我的封地。
國君說那是不毛之地,被上任國君放棄的地方。
這么大的屬地,不知盡頭,難道就真的連一點可用的東西都沒有?
我是不信的。
所以閑來無事,我便去看了看。”
何田田順口胡謅。
對于狡猾的姑娘的話,夜幕一個字也不信。
但不妨礙他真的心疼何田田的遭遇,佩服她敢一個人探西荒的勇氣。
何田田不知道夜幕腦補了些什么,只是感覺他的眼神怪怪的。
好像在看可憐弱小又無助的小動物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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