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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8章歸來二

  阮覓聽言有一絲別扭,長公主便又續道:“是玄凌給你的信和他的畫像。”

  阮覓聽言剛剛那些別扭立即飛的無影無蹤,伸手就拖了包裹到面前打開,里面果然有一封厚厚的信件,還有一沓圖冊。

  阮覓取了信件,隨手卻又先翻開了那疊圖冊。

  圖冊都是玄凌的日常生活取景畫像,有正在習武射箭的畫像,也有他在跟先生讀書時的畫像,還有他在街上游玩的景象,畫的栩栩如生,真猶如親眼所見般。

  小孩子長得快,不過是幾個月未見,玄凌好像又長高了,連面上的神情都好似堅毅了許多。

  阮覓看得心情激蕩,眼中就浮出了一層濕意。

  她輕吸了口氣,才打開信件的封口,抽出來,竟然有十數張信箋,皆是玄凌親筆所書,稚嫩的筆跡記著他這段日子都做過什么,吃過什么,問著她在江南怎樣,何時才歸來,道是千萬不要他,若她不喜歡他父皇,就回來只跟他一起生活就好了。

  這回阮覓再忍不住,眼淚一下子就涌了出來。

  這幾年來一直都是她和玄凌相依為命,她何時離開過他這般長的時間?

  玄凌的性格跋扈驕傲,以前不依他的時候多是大發脾氣或者大哭,什么時候這樣小心翼翼的求她了?

  長公主嘆了口氣,伸手拍了拍她,道:“好了,我們明日就啟程離開陵江回京城,不然啊,那小子說不定還要遷怒到本宮身上了。他是我們大周未來的儲君,本宮可不想得罪他。”

  阮覓忍了淚,又“噗嗤”一聲笑出來,嗔道:“師傅,你別這樣說,外人聽見了,還不得往我和玄凌身上堆各種罪名,說我們狂妄自大,窺伺東宮什么的。”

  長公主笑意盈盈道:“這些自有陛下去處理,你擔心什么。”

  陵江府城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內外雜事有知府處理,外面又有紀云坐鎮,韓城幫忙,長公主和阮覓本來就已打算離開,現在收到皇帝的信,便索性擇日不如撞日,決定留一日收拾行李,兩日后就離開。

  阮覓當晚就派人告知了史知府和紀云,告訴他們決定離開一事。

  兩人決定離開的消息很快就在城里城外傳開。

  翌日長公主和阮覓正在翻著知府和紀云等人送她們的書冊,門外傳來了兩聲“嘟嘟”聲。

  兩人向門口看去,就見到雪影走了進來,簡單給兩人行了一禮之后,便稟告道:“公主殿下,縣主,城外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顧鄉君染了時疫,現在已經不行了,口里一直喃喃著想見縣主。”

  *****

  陵江城外。

  阮覓出了城,就往臨時搭建的棚屋區走去。

  進了棚屋區,阮覓往顧柔住的棚屋方向走過去時,竟正好看到了韓城就站在了不遠處,他看到阮覓便向她恭敬行了一禮。

  阮覓似有所悟,看了一眼顧柔住的棚屋,頓住腳步,不一會兒那棚屋中就走出了一個年輕男人。

  在陵江城呆了這么長時間,這男人阮覓也認識,是韓城的一個屬下,名叫劉衛。

  阮覓將顧柔扔在了城外。

  但她并沒對外說她犯了什么罪名,甚至還許了她那個大丫鬟紅鈴跟著。

  不過阮覓也知道顧柔是個能折騰的,古怪的主意行徑也多,是以她雖扔了她在災民中,卻也命人暗中注意她的行蹤,隔日便跟自己稟報。

  是以對她這些時日的動靜也一清二楚。

  她先是消沉了幾日,但幾日之后就一改之前的態度,當真如變了一個人般,認真開始做起事來。

  當然她是個嬌小姐,沒人真的讓她干粗重骯臟的活,她自己也是個機靈的,先是幫一個老大夫打打下手整理藥材,后來就又教起些孩子讀書認字,再后來還和在外面管理災民的韓城劉衛等人熟悉起來,還曾有意無意的勾-引過韓城,可惜韓城是快石頭,反是引得劉衛對她一往情深了下來。

  這也難怪。

  劉衛等人都是大老粗。

  這段日子日日接觸的都是蓬頭垢面的災民。

  突然來了一個落難的嬌小姐,漂亮嬌弱楚楚可憐,性子卻這般柔韌,這樣的環境之下仍善良待人至純,無怨無尤,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事,還是她身邊那個丫鬟隱隱約約透露了一點,這樣的姑娘,誰人不愛呢?

  反正這近一個月下來,顧柔在城外的名聲極好。

  反是阮覓,已經有不少人看她的眼神有些復雜了起來。

  此時阮覓在顧柔的棚屋門口遇到劉衛出來。

  劉衛給阮覓行了一禮,但他雖行了禮,阮覓卻看到他的眼神很有些不善。

  阮覓心中微哂,沒有理會他,徑自進了棚屋中。

  *****

  劉衛看她矜傲的樣子暗中捏了捏拳,瞪著那黑洞洞的門口好一會兒,才在雪影不善的目光中離開了門口,去了不遠處的韓城身旁。

  劉衛站在韓城身旁,又回頭看了顧柔的棚屋好幾眼,然后有些煩躁道:“不知道她肯不肯救顧姑娘,又肯不肯帶她一起回京。”

  韓城的目光從不遠處來來往往的災民中收了回來,看向劉衛,道:“那你是希望縣主是帶她走呢,還是不帶呢?”

  劉衛:......

  他喜歡顧柔,自然不舍得她離開陵江。

  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她。

  她也看不上自己。

  他默了一會兒,道:“不管怎么樣,她好好一個貴女,只因為曾經是太子殿下青梅竹馬的妹妹,就遭了人嫉恨,原本下江南是一片善心想幫助江南百姓,結果卻被人害成這樣,落得這樣的下場。事情不該這樣。”

  韓城一訕,道:“你倒是開口善心,閉口幫助江南百姓起來了,你跟她們接觸了幾日,又知道事情到底如何?”

  劉衛心中一激,沖口道:“顧姑娘自幼在京中就有美名,少時就曾拿了自己的私房買棉花做棉衣捐贈給邊疆戰士,開粥棚救濟災民,為此太上皇還曾親封了她為淑仁鄉君以作嘉獎,這些還能有假嗎?”

  “反是這明禾縣主,聽說京中從來沒有這個人,很明顯就是太子殿下喜歡的人,怕是出身不好,所以特地送到江南來博美名,回去好入宮當娘娘的。”

  韓城聽得牙疼,“嘶”了一下,道:“太上皇親封?下令梁和興,要把江南的災民都趕到陵江府城,讓大家自生自滅,餓死得瘟疫死的太上皇,我看你是被人迷上了頭,腦子不好使了吧?”

  劉衛的臉上漲得通紅。

  他仰著脖子還想說什么,韓城卻不再看他,而是把目光調向了遠處那容納災民的一排排棚屋,冷笑了一下,道:“不過就是個女人,就讓你連基本的判斷能力也沒有了嗎?你看看這外面,現在的情形是什么樣的,在長公主和縣主來之前,又是什么樣的?”

  “那是長公主......”

  劉衛不服,嘟囔道。

  韓城扯了扯嘴角,他看著遠處,道:“長公主嗎?”

  “你都忘了,當初她們剛來到這里,從馬車上下來查看災民情況的是誰?到了城中,和知府,鄭將軍具體議事,作出各種安排的又是誰?后來,和我們談判的又是誰?梁和興過來,去到梁和興軍營,和梁和興談判的又是誰?日日出城,一直在嘗試著不同藥方給災民治病的又是誰?”

  “你的那位心上人又做了什么?就每天做出一副西子的樣子,扭著身子給幾個災民孩子讀書認字?還是翹著小手指柔弱地給蘭大夫搗藥?你可長進點吧,給人在耳邊挑撥了兩句,就被人利用了還不自知!”

  劉衛臉上的血色好不容易褪下了些,又是一下子漲得通紅。

  他道:“她什么也沒說過!”

  韓城嗤笑一聲,道:“她何需親自跟你說?她那丫鬟隨便說上幾句你不就自己補出了一個楚楚可憐被迫害的柔軟小姐的故事來了?”

  “因為當今跟她青梅竹馬,對她情意非同一般,所以明禾縣主就對她心存嫉妒,故意在江南這個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地方刻薄她,為難她,還害得她身染時疫,神不知鬼不覺的除了她?我看你的腦子是跟陵江一樣,都進水了!”

  他說著就掃了一眼顧柔的棚屋,瞇了瞇眼。

  那日梁和興要趕災民入城,還是太子殿下的當今突然過來,然后和明禾縣主說話的場景,他還歷歷在目。

  這位是從梁和興的營帳里出來的。

  當日她就被扔在了城外。

  太子殿下看她的眼神簡直是厭惡至極。

  后來,她還自以為高明,若有似無的撩著自己......他自幼在秦淮河上混的,對女人的那種把戲看得怕是比她自己還清楚。

  還試圖挑撥自己對明禾縣主,對太子殿下,對朝廷不滿。

  是想讓他出手幫她對付明禾縣主?還是勾-搭不上太子就想勾-搭他讓他起兵謀反?

  韓城握著腰間的刀笑得諷刺又寒涼。

  *****

  棚屋內。

  阮覓看著躺在簡陋木架子床上的顧柔。

  哪怕是棚屋內光線昏暗,阮覓也看得見顧柔頭發凌亂,憔悴不堪,臉上,手上露出來的肌膚上更是露出可怖的,一塊塊的潰爛來。

  阮覓不是圣人,顧柔想要她死,想要害她的兒子,出主意給梁和興想讓她感染時疫,以她的死將坑殺陵江城百姓和災民的罪名按到趙允煊身上,所以即使現在看見顧柔落得如此境地,她也只覺得她是咎由自取,并不會有多少同情。

  她娘說過,對想要害自己的人動惻隱之心,最后可能會要了自己的命。

  顧柔看著阮覓臉上冷漠的神情,慘笑了一下,道:“我就要死了,你開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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