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如何？”
有骨力裴羅這個鐵勒部族長在，霍去病一行人，是除了交戰雙方外，對眼下戰場最清楚的，交戰情報，每日有鐵勒部騎士悄然送來，甚至比大興城內那位大隋天子知道的更早，更及時。
他話音剛落，骨力裴羅看向一人。
那人是負責接收前線情報的，當即將戰報遞了上來。
戰報鋪開，霍去病、骨力裴羅、李存孝三人圍攏而來，埋頭觀看。
“嘖嘖……”霍去病咂巴著嘴：“這大隋靠山王倒是不錯，竟能率人壓制大元中軍。”
“是啊。”
李存孝接話，語氣感慨。
“若不是兩邊大隋軍陣有些畏首畏尾，其將領能力不足，只怕大元很難打進去。”
戰報中顯示。
大隋靠山王楊林，坐鎮四十萬中軍，每次只發數萬迎敵，卻前后遞進，戰法醇熟，幾次將冒進的大元騎兵吃掉，盡管倚仗射程和移動優勢，大元狼騎也沒能占到便宜，反而被楊林幾次打退，損失不小。
相比較下，不論是韓擒虎還是來護兒，都算不上什么指揮能力太強的名將。
兩人麾下各有三十萬軍，卻似乎超越了兩人的指揮能力，屢屢出現差錯，被對面的大元軍隊快速察覺，吃了不少暗虧，若不是大隋有楊林坐鎮，大元蒙王不敢輕易追殺，這場國境爭奪戰，只怕已經由大元嬴下。
接下來的戰役，也將在大隋境內舉行。
那時，才是大隋開始流血的真正時刻！
“侯爺，你覺得咱們應該何時動手？”
李存孝問了一句，骨力裴羅也抬頭望來。
“不急，咱們人不多，大隋若不是到了真正危急時刻，也靠不住，本侯可不想殺出去的時候，被大隋出賣，其方坐山觀虎斗。”
帳內沉默，的確。
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
而大隋當今天子那般性格，很難說不會影響到下方征戰的將領。
他們從后面殺上去，要是大隋將領們看見非但不協同猛攻，反而放松攻勢，坐看雙方兩敗俱傷，以他們帶來的這點人馬，可不容樂觀，慘敗突圍都是最輕的。
畢竟他們偷襲的不是毫無防備的敵人，而是正陷在戰爭之中，時刻緊繃神經，提防大隋偷襲的大元強軍！
骨力裴羅佩服看著霍去病，轉身對自己這邊的人說。
“既然侯爺都這么說，那就再等兩日吧。”
沒人有意見。
與此同時，夜幕懸掛。
兩座相隔數里的龐大軍營，隔著近十里相望。
沖天的篝火映照夜空，蒙哥坐在上首，沉默看著下方。
在他兩側，分別是坐在右首的莫鐵金，以及站在側后方的阿爾及，看著下方圍著篝火起舞的將領們，他們好像在等待什么。
“王爺，阿合馬大人來了。”
有親衛來報。
沉默的氣氛被打破，莫鐵金猶豫了下，起身對蒙哥拱手。
“王爺，我去迎接吧。”
阿合馬是大汗的另一個兒子，其名忽必烈，也是呼聲僅次于蒙哥的大元大汗繼承人，阿合馬的地位，類似于蒙哥帳下的莫鐵金，其人不擅武斗，卻擅使兵陣。
蒙哥此前已經有了破滅大宋的戰績，哪怕父親大元可汗喜愛他，在維持平穩的前提下，也不可能將大隋也交給他。
所以，這次對大隋宣戰，雖然是蒙哥提出，也是蒙哥一系出力最多，但忽必烈還是強勢插手，塞進了阿合馬，把控了四分之一左右的兵力。
“不必。”
蒙哥抬頭，叫住準備起身的莫鐵金。
“他若想來自會來，總不能讓本王去迎，他阿合馬也不配！”
莫鐵金心中松了口氣。
老實說，他不太樂意跟阿合馬接觸。
阿合馬是出了名的不喜歡中原人，對出身大宋的莫鐵金，自然不會給什么好臉色，只怕一見面就會擺臭臉。
很快，阿合馬帶人來到前方空地。
他先是對蒙哥施禮，而后看向站在蒙哥身后的阿爾及。
“許久不見了阿爾及，聽聞你今日在戰場上，險些殺了一名大隋猛將？”
阿爾及冷漠點頭。
見狀，阿合馬也不氣，自顧自坐到蒙哥左首，看向下方正隨著篝火起舞的大元將領們，從始至終，他的目光都沒有在莫鐵金身上停留哪怕一秒，其中輕視不言而喻。
“阿合馬，明日你強攻吧。”
蒙哥突然道。
“嗯？”阿合馬扭頭，面帶驚訝看向蒙哥。
“王爺，雖說與我敵對的隋軍氣勢不盛，但到底是三十萬人，領軍者也是大隋老將，以我麾下的勇士，只怕沒有辦法攻破。”
“再者，若是我率軍殺進去，大隋靠山王反應過來，我豈不是很難走脫？”
阿合馬侃侃而談，話里話外就一句話，想讓我帶人當炮灰？沒門！
“你帶人殺進去后，可以不必停留，直奔大隋腹心，我會在稍后率人殺進去。”
“王爺英明！”
阿合馬臉色一轉，滿臉正氣起身，對著蒙哥道。
“末將以為，大隋老將韓擒虎不過行尸走肉，以末將能為，別說二十余萬打三十萬，就是兩萬，以我大元鐵騎的能耐，也能輕易殺穿。”
“王爺只管瞧好吧！”
阿合馬前倨后恭，主要是因為這個誘惑太大。
他率人殺穿大隋國境線，盡管有覆滅之危，但只要蒙哥在身后拖著，就沒有絲毫問題，敵軍就是想追，也得等漏洞填補才敢放心追。
否則放進國境的，就不是他這二十萬人，而是近百萬大元狼騎了！
等到隋軍填好漏洞時，他自信已經拿下一座大城亦或數座城池。
除開大隋被牽制的大軍，想來大隋在那時，就沒有任何一支軍隊可以攻下他鎮守的城池，這豈不是天上掉餡餅？
能搜刮到多少錢財沒關系，主要是想為蒙王報仇！
阿合馬心中如此道。
“既然如此，那便如此敲定了。”
蒙哥說完，命人端來茶水，示意送客。
阿合馬離去后，阿爾及和莫鐵金也不再憋著，七嘴八舌開始討論起來。
“王爺，咱們就真讓這小子殺進去搶東西？”阿爾及不甘心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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