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重樓小院的對面,藥王谷毒癡二師兄正在專心煉毒。
他內力深厚,對面小院發生的事情,他雖沒親眼看見,但是,耳朵聽到了。
那小丫頭,模樣看著乖巧,但心性跟模樣分家了,也是一個不好惹的。
高興的時候咋咋呼呼,不高興的時候,就是一個小魔女。
諸葛環佩的蜘蛛毒到底如何,他心里有個底,但看起來,那丫頭似乎一下子就解決了。
而且,晏謹毒發的時候,二師兄諸葛無名其實也覺察到了,但只是一瞬間覺察到,而后那小院就變得安安靜靜的。
像是毒發之后,就突然沒人了似的。
諸葛無名覺得有些邪門。
這小丫頭的來路,也十分邪門,直到一個多時辰之后,才又重新有了人的氣息,而且,聽著動靜,像是那小子沒事了一般。
可諸葛環佩的毒術雖然不高,但藥王谷養出來的蜘蛛毒,又豈是那樣簡單解的?
邪門,實在邪門!
但二師兄不是一個樂于與人交往的人,就算覺得奇怪,暫時也不會去對面打探消息。
正在想著,諸葛無名忽然感到藥房里一陣異動。
他心神一動,立刻往藥房里去。
便見到,養蠱蟲的壇子,有微微的響動。
他熱衷于研究毒術,蠱毒也是毒的一種。
但蠱毒發于南楚,原先是南楚的巫師們養育,可以用來控制人。
也可以煉成無解的劇毒。
在三十多年前,南楚實行的是巫師治國,皇族只是一個傀儡,但自從南楚女帝上位之后,已經發生了巨大的動蕩與變革。
她奪權成功,徹底掌控南楚的政權。
比她爹還厲害!
三十年前,南楚巫師被處理了一大批,如今只剩下一些不太成器的,巫師徹底成為了皇室的俘虜。
只能為女帝所用。
諸葛無名兩年前出谷,去了一趟南楚,好不容易通過特殊途徑,帶了幾只回來。
他的血與常人不同,他用自己的血液親自喂養。
一開始,確實很有成效,但不足半年,就養得跟死物似的。
若不是確定它們還活著,諸葛無名甚至覺得,那些蠱蟲已經廢了。
如今,竟然有動靜了?
這是為何?
二師兄雖然養這東西,但實際上一知半解,有幾本從南楚巫師那兒偷回來的書籍,可惜他不懂如何翻譯南楚文字,尤其是巫族的文字,因而對蠱毒的鉆研并不深入。
傳聞,蠱毒只有感知了同類、或者他們熟悉的氣息,才會產生波動。
否則,連死都是無聲無息的。
難道,那丫頭和他的相公,接觸過蠱毒?
或者,與南楚巫族有聯系?
外界的一切,謝楚楚暫時并不知曉。
她快速地洗完澡之后,便看到晏謹閉目躺在床上。
但是他的眉頭依舊是緊緊蹙著的。
謝楚楚瞬間忘記了先前被他逗弄的事情。
“相公,還難受么?”
止痛藥不能再吃了,時間還沒到。
晏謹睜開眼睛:“還好。”
看起來就很嬌弱,那種明明很難受,但是,為了不讓人擔心,依舊嘴硬,說自己不難受的人。
身體和嘴巴,只有一個誠實。
謝楚楚躺下來,摸了摸他的脈搏。
“騙人!”
心率有異常,明明在忍著疼。
晏謹微笑且虛弱:“還能忍受,前兩年腿疼的時候,比現在還疼。”
謝楚楚微微蹙眉。
晏謹立刻說:“你陪我一會兒,我就不疼了。”
謝楚楚目前也沒有什么辦法,又暗戳戳在心里記了諸葛環佩一筆賬。
她鉆進被窩里,抱住晏謹,還在他背后輕輕拍了拍,像是哄寶寶睡覺那樣。
晏謹:“……”
這是不是有點不太對勁?
他默不作聲地把謝楚楚的手拿下來,與她十指相扣,將她抱在懷里。
謝楚楚不明所以,但也沒有掙開,反正,隨相公舒服吧。
她十分真誠地建議:“那你睡覺吧,睡著了就不疼了。”
睡覺?
睡是不可能立刻睡的,路上一個月,雖然睡的是客棧,可晏謹也不敢亂來,且第二天還要趕路,他就擔心諸葛風眼睛毒辣,看出什么來。
當然,最主要的是,當時謝楚楚的空間里還有大哥在。
他已經弄懂了謝楚楚空間的原理,也是在有些難以接受,在做什么的時候,萬一謝楚楚忽然意念一動。
那確實有些難以接受。
因此,他跟小妻子最親密的,就是親親小嘴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去小仙女的蓬萊仙山了。
晏謹嘆氣:“睡不著。”
謝楚楚靈機一動,認真建議:“我給你扎一針睡眠劑吧!”
說完,手里已經出現了一套針劑。
晏謹:“……”
他微微一笑,將謝楚楚手里的東西拿走,放在床邊的小幾上,微笑:“不用,你幫我轉移一下注意力就好。”
謝楚楚:“??”
“怎么轉移?”
講故事么,像六寶一樣,哦,相公好像對西游記很感興趣,后面還問了她故事發展和結局。
“講故事么?”
謝楚楚表示,我有一百八十本名著可以說!
晏謹:“……”
“我又不是六寶。”他笑得無奈。
謝楚楚:“那怎么辦啊,止痛藥才吃了不到兩個時辰,還得再過兩個時辰才能吃一次,你又不要我扎針。”
晏謹聽著她碎碎念,失笑,微翻了下身體,握住她的另一只手腕,放在頭頂。
“這樣。”
話落,人已經俯身,吻了下去。
謝楚楚:(’?’)シ
原來是這樣嘛!
親親,她可以!
親吻能激活神經元,促進多巴胺的分泌,讓人產生愉快的情緒,繼而感動舒服和快樂,能夠減少疼痛。
這是十分有科學依據的!
不過……說什么轉移注意力,相公就是想要跟她親親嘛。
哎呀,病嬌的晏四郎呀,就是黏人。
不過,有什么辦法呢,她就是樂意寵他!
分開的時候,謝楚楚舌頭發麻。
她甚至還能揶揄他,在他耳邊吹氣:“這樣是不是就不疼啦,我是你的止痛藥么?”
晏謹:“還疼的。”
謝楚楚:“??”
不是應該說不疼了么?
晏謹嘆氣:“但好像,有一點點用誒。”
謝楚楚:哼,晏四郎,你就傲嬌吧!
下一刻,晏謹修長的手指爬呀爬。
“可能別的止疼方式,效果比較好。”
“楚楚愿意幫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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