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了微信，楊曉怡越發和徐林聊得起勁，一口一個林哥，叫得十分自然。
徐林卻漸漸有點如坐針氈，不時偷瞟徐良一眼，但他大哥臉上一派風平浪靜，什么都看不出來。越是這樣，徐林心里越沒底。在他眼里，徐良是個恐怖的存在，徐良沒臟過手，沒沾染過血腥，但見識過他的手段，沒人不怵的，那些跟著他父親混江湖的叔伯們到最后也都收斂了性子，老實做人。
于是吃完飯，他立刻告辭。
楊曉怡看他行色匆匆，關切的說，“林哥，慢點開車哈。”
徐林紅著臉，“嗯。”
楊曉怡也準備走，結果徐良把她帶到另一個小房間里，說喝茶杯聊一聊。
屋子不大，裝飾也簡單，卻處處透著一種高級感，居中一張榻榻米，油亮的褐色小幾上擺著剛沏好的香茗和水果，茶杯是日式骨瓷，薄而透，果盤是琉璃的，看著冰晶質感，摸上去手感卻是溫潤。
楊曉怡跟著蘇錦陽混了這么多年，不是沒見過世面，但像這樣低調奢華的氛圍，還是不多見。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樣一個小空間里和徐良獨處，她頭皮發麻。
徐良把茶杯往她推了推，“怕你喝不慣老茶，給你沏的是花茶。”
楊曉怡揭開杯蓋，果然清香撲鼻，讓她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沒有加香精，原滋原味的茉莉，嘗嘗。”
楊曉怡哪里會品茶，裝模作樣抿了一口，“不錯。”
徐良又叉了一顆藍莓遞過去，楊曉怡想接，徐良避開她的手，送到她嘴邊。
楊曉怡只好張嘴接了，藍莓很甜，她心里的不安卻在放大。
“好吃嗎？”
楊曉怡點點頭，“好吃。”
徐良于是又叉了一塊鳳梨過去，楊曉怡，“徐……咳，別客氣，我自己吃。”
這回徐良沒勉強，把叉子給了她。
“你叫徐林哥，那我呢？”
聊到這個話題，楊曉怡只有低頭裝啞巴。
“叫聲小哥哥就這么難？”
“徐總……”楊曉怡抬頭，弱弱的說，“別玩我……”
徐良撲哧一聲，差點把喝進嘴里的茶噴出來，他拿紙巾擦了擦嘴角，笑得不行，“我還沒開始，怎么就玩你了？”
楊曉怡，“……”
流氓！
徐良見她滿臉通紅坐在那里，羞憤交加又敢怒不敢言的樣子，實在好笑。
“行，不玩你，”徐良說，“去掉小字，叫哥哥總行吧？”
楊曉怡，“你有妹妹。”
“她叫大哥，你叫哥哥，不一樣。”
徐良笑得純良無害，哄她，“叫一聲聽聽。”
楊曉怡張了張嘴，叫不出口。
徐良握住她的手，“不叫，嗯？”
最后那個字尾音上揚，似乎是威脅，又似乎有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量。
楊曉怡聲若蚊吶，“哥哥。”
好羞恥。
徐良好變態。
他握著她的手，不輕不重的捏著，親切的說，“大點聲。”
“哥哥。”
徐良滿意了，松開她的手，“以后就這么叫。”
楊曉怡提著的心緩緩落回腔子里，輕輕吁了一口氣，聽到徐良又說，“告訴我，為什么想見徐林，又為什么跟他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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