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豆睡沉了，小臉蛋白里透紅，長睫毛翹在半空，又濃又密，她這樣美好，霍仲南忍不住彎腰，在她額上輕輕印上一個吻，是父親對女兒濃濃的愛。到這一刻，他仍覺得像場夢，他有個這么漂亮可愛的女兒，上天對他太過厚愛。
他又看了一會，才直起身，目光輕輕一轉，望向杜米樂，后者卻是一臉冷淡，轉身出了房間，霍仲南跟出去，輕輕把門帶上。
杜米樂冷著臉，“現在你可以走了吧？”
霍仲南說，“豆豆睡得的床墊太硬，明天我讓人換張軟點。”
杜米樂，“小孩子不能睡軟床，對骨骼不好，影響發育。”
霍仲南點點頭，走到衛生間看了看，“衛生間里連浴缸都沒有，豆豆怎么好洗澡？”
杜米樂從門后把浴盆拖出來，“孩子在里頭泡得很開心。”
霍仲南走進廚房，“榨汁機有嗎？”
杜米樂打開櫥柜，亮給他看。
霍仲南打開冰箱，“冰箱太小，都不夠給豆豆放牛奶。”
杜米樂，“訂了新鮮牛奶，每天送。比冷藏的好。”
霍仲南回到客廳，打量著屋子，“這房子太小了，豆豆連玩的地方都沒有。還是搬我那里去住。”
“不可能。”
“我不住，你和豆豆住。”
“不去。”
“重新給你們找個大房子？”
“不要。”
“找個保姆總可以吧，你要上班，又要帶孩子，哪里兼顧得過來……”
“隔壁秦奶奶可以幫我看豆豆。”
“總歸不那么方便，上次豆豆燙傷……”
“這兩年，我只讓她受過這一次傷。是我的責任，但以后不會了。”
霍仲南張了張嘴，他不是怪杜米樂，看得出來，豆豆被她照顧得很好，他沒有資格指責她。
默了一瞬，他問，“豆豆干爸是蘇錦陽？”
“跟你沒關系？”
“為什么讓豆豆喊爸爸？”
“跟你沒關系。”
“怎么跟我沒關系？”霍仲南有點冒火，“豆豆是我女兒，為什么喊別人做爸爸？”
杜米樂壓著聲音，語氣很急，“我說過了，她不是你的女兒。”
“不是我的是誰的？”霍仲南也壓著嗓音，“只要你說得出來，我就認。”
杜米樂噎住了，緩了一口氣說，“你不認識。”
“不認識也可以有名字吧？”
杜米樂打算現編一個，“叫……”
“編圓一點，我要去查的。”
杜米樂閉嘴，不吭聲了。
見她吃癟，霍仲南哼笑，“說呀，叫什么？”
杜米樂無力的嘆氣，“反正不是你的。”
“只要我愿意，分分鐘能做親子鑒定。”
杜米樂猛的抬頭，像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霍仲南心里磕了一下，聲音緩下來，“但是我覺得沒必要，豆豆就是我女兒。”
杜米樂走過去，把門打開，“霍總，這兩年，我和豆豆過得很好很幸福，也很平靜，如果你不來打擾我們，我感激不盡。”
“就不能讓豆豆有個爸爸？”
“我十歲沒了爸爸，媽媽也等同于沒有，但我還是活得好好的，豆豆有媽媽，會比當年的我幸福一百倍，這點你不用擔心。”頓了一下，又說，“如果豆豆真想要個爸爸，我會考慮，但不是你。”
最后這句話像根尖刺，深扎進霍仲南的心里，他額上青筋跳了跳，直勾勾的盯著杜米樂，終究什么都沒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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