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米樂本來一肚子糟心，聽到這話，撲哧一聲笑出來，“還是別了，真要把他打出個好歹來，你就麻煩了。”
霍仲南說，“沒什么可麻煩的，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老板為我把人渣打了，這份情我記一輩子。”
霍仲南手一頓，抬起頭來，“都要離開我了，還怎么記一輩子。”
杜米樂錯開目光，“兩碼事。”
霍仲南哼笑，“你分得倒清。”
杜米樂從藥箱里拿了碘伏出來，“老板，你的手破了，我給你消下毒。”
霍仲南沒有推辭，把手伸出去，任她擺弄。
杜米樂把他手上的傷處理好，又說，“你背上也挨了一下，我看看重不重？”
霍仲南脫了毛衣和襯衣，露出后背，阮斐雄那一下打得狠，已經腫起來了，杜米樂鼻子一酸，輕輕摸了摸，“疼嗎？”
她的手觸碰之下，霍仲南起了顫粟，他啞著聲，“不疼，癢。”
杜米樂一愣，手越發輕了，“怎么會癢？”
霍仲南，“再摸下去，就該起反應了。”
杜米樂這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臉一紅，把藥油倒在手心里，搓熱了用力摁上去，疼得霍仲南倒抽一口冷氣。
“你恩將仇報。”
杜米樂偷笑，到底把力度放輕了。
“這幾天你別去公司了，在家里休息，”霍仲南看著她眼角的淤青，“等完全好了再來上班。”
“謝謝老板。”
該做的做的，該說的說的，好像沒有再留下來的理由，霍仲南站起來，“我回去了。”
杜米樂說好。
霍仲南走到門口，“你要是害怕，我可以留下來。”
“沒什么可害怕的，”杜米樂笑著說，“我又不是小孩子。”
霍仲南的手機響了，是阮依依打來的，他接起來，“喂。”
電話里，阮依依在哭，“仲南哥，我哥他……”
那頭的聲音很大，杜米樂聽得一清二楚，不覺心提了起來。
霍仲南倒是很沉著，“他怎么了？”
“他還在搶救室，醫生說腔內出血，情況很不好……”
霍仲南默了一會，“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杜米樂說，“阮家會報警嗎？”
霍仲南搖搖頭，“不知道。”
“是我連累了你，老板。”
“換作別人，我也會沖上去的。”霍仲南說，“不必往心里去。”
杜米樂想問，換作別人，你會把他打得這么狠嗎？話到嘴邊，終究又咽了回去，現在問這些沒有任何意義。
兩人默默的站了一會子，霍仲南說，“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
杜米樂，“如果他們不報警，我也不報警了，阮斐雄受了重傷，已經罪有應得。”
霍仲南笑了一下，“怕他們為難我？”
“都是因我而起，”杜米樂說，“我不該給你遞那根高爾夫球桿……”
“傻氣，”霍仲南在她頭頂揉了一把，“你不遞球桿，躺在醫院里的就是我了。”
杜米樂一想，也是，兩個人當時打得不可開交，都在失去理智的邊緣，相比之下，她寧愿受傷的是阮斐雄。
“別擔心，”霍仲南拍拍她的手臂，“我走了，鎖好門窗，不要給不認得的人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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