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厚照大明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孰高孰下
  隨著朱厚照口中話語的一停,弘治皇帝已輕皺起了眉頭。

  而站在御案一側不遠處的蕭敬和陳寬二人,更是面面相覷。

  稍頃,弘治皇帝朝陳寬招了招手,指著暖閣大門方向,出言道:“陳寬,速去看看何人在吵嚷?”

  陳寬聽得躬身應了聲諾,一溜小跑般往暖閣的大門而去。

  就在這時,門外卻已經傳來了兩道清脆的聲音。

  “皇兄,你在里面么?”

  “父皇,皇兄真回來了?”

  弘治皇帝和朱厚照聽得均嘴角帶笑,二父子隨即還相互望了一眼。

  發出這兩道清脆之極聲音的,又還能是誰?

  一個是朱秀榮,另一個自然就是朱厚煒。

  前者是弘治皇帝唯一的女兒、朱厚照的妹妹,后者則是弘治皇帝的小兒子、朱厚照的弟弟。

  “爹爹,原來是妹子和小弟,他倆又怎么會找到暖閣這里來了?”朱厚照輕笑一聲。

  弘治皇帝“嘿”地一聲:“他兩姐弟找你可不是第一回,今早就曾經來過一回。”

  朱厚照聽得一愣,須臾才應道:“他倆為何要找我?”

  “還不是因你剛回來就已經找不著人,他兩姐弟非要找著你不可。”弘治皇帝笑了笑,“我讓陳寬傳你回來,也是被榮兒纏得沒法子。”

  朱厚照失聲一笑,原來陳寬現身威武營竟然有這個因由,難怪他似急非急。

  隨著陳寬將暖閣的大門打開,在門外站著的,果真是朱秀榮和朱厚煒兩姐弟。

  兩人瞥見了朱厚照置身在暖閣內,也不等陳寬相迎,雙雙滿臉喜色地沖了進來。

  “皇兄……”

  “皇兄,你回來了。”

  朱厚照迎著二人投來的目光,微微點著頭。

  未及片刻,朱秀榮和朱厚煒兩人奔至御案前方不遠處,齊齊朝弘治皇帝躬身行禮,幾乎同時喚道:“爹爹……”

  弘治皇帝臉帶著微笑應了聲好。

  頃刻間,朱秀榮和朱厚煒卻分別移步至朱厚照的左右兩側,口中再喚道:“皇兄……”

  不知是否提前商量好了,兩姐弟在輕喚朱厚照的同時,竟然一人輕扯著他的衣袖,惟恐他會跑掉一般。

  朱厚照任由他們輕扯著,先后瞥了兩人一眼,笑了起來:“妹子、小弟,你二人扯著我做甚么?難道還怕我突然走了呢?”

  朱秀榮和朱厚煒輕笑著,卻沒有出言回應他。

  弘治皇帝、蕭敬和陳寬見得亦笑意滿臉。

  未幾,朱厚照再問道:“爹爹說,你二人纏著他,只為了找著我?”

  “皇兄明明已回宮,我和小弟卻見不到皇兄的身影,那只能找爹爹了。”朱秀榮笑著應道。

  朱厚煒卻是嘴角一撇,故作惱怒的模樣:“皇兄,我是來找你算賬的。”

  “小弟,算什么賬?你可知道算賬為何意?”朱厚照“哦”了聲,嘴角帶著一絲笑意。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皇兄你說話不算數……”朱厚煒嘻嘻應道。

  “小弟,我昨日才回宮,似乎還沒來得及和你說話,我怎么就不算數了?”朱厚照望著他又笑了笑。

  站于旁邊的朱秀榮聽得也笑了起來。

  “皇兄你是在中秋的時候說過的。”朱厚煒似乎記得甚牢,隨即回應道。

  “中秋的時候?”朱厚照聽得頓時一愣。

  朱厚煒點頭再道:“那時,皇兄說過會再炙烤全羊的,難道皇兄忘記了?”

  “哦,對,我曾說過,等你生辰時再炙燒全羊。”朱厚照瞬間想了起來。

  朱厚煒撇了撇嘴:“皇兄,你現在才記起來,已經晚了。”

  “怎么就晚了?”

  “我生辰早就過了。”

  朱厚照一愣,須臾已醒悟過來,他這小弟的生辰還真的已經過了。

  其生辰是十二月初五,今日已經是十二月十九,過去了近半個月。

  但十二月初之時,朱厚照還在回京的路上,他又如何會記掛著朱厚煒生辰之事?

  就算他心中真的記掛著,也無法將炙烤好的全羊,送到千里之外的朱厚煒跟前。

  “小弟,生辰過了也不要緊。過了生辰也可以炙烤全羊的。”朱厚照安慰道。

  朱厚煒聽得頓時轉愁為喜:“真的?”

  “自然是真的,過幾日便是正旦,到時我們再炙烤全羊,可好?”朱厚照微點了點頭。

  “好,皇兄,這回你可不能說話不算數了。”朱厚煒笑了起來。

  “爹爹也在這里,我怎會說話不算數呢?現在你能先放開我了吧?”朱厚照搖了搖頭。

  朱厚煒聽得嘻嘻一笑,果真放開了他的衣袖。

  “妹子,你找我又為何事?”朱厚照轉而望向另一側的朱秀榮,“你也可以先放手吧?”

  朱秀榮緩緩松手,訕訕一笑,輕聲道:“知道皇兄回來,我只是想聽皇兄講一講京外之事。”

  朱厚照嘴角帶笑,正要出言回應。

  “咳咳……”

  暖閣內突然響起一陣輕咳聲,卻是弘治皇帝的有意之舉。

  迎著朱厚照、朱秀榮和朱厚煒三兄妹投來的目光,弘治皇帝道:“榮兒,你皇兄已經回來了,那京外之事慢慢說也不遲。爹爹須與你皇兄繼續議事,你帶煒兒先行離去,可好?”

  朱秀榮聽得略猶豫,少頃竟然頗為順從地點了點頭,輕聲道:“榮兒聽爹爹吩咐便是。”

  沒過多久,朱秀榮和朱厚煒雙雙向弘治皇帝行禮后,互牽著手朝暖閣的大門走去。

  弘治皇帝端起放于御案一側的盤螭杯,湊近嘴邊小口地抿起茶來。

  朱厚照也輕抿著杯中的茶水。

  過了一小會,隨著暖閣大門的關上,朱厚照緩緩放下手中的杯子,輕聲道:“爹爹,妹子倒挺乖巧的,沒有再纏著。”

  弘治皇帝輕笑一聲:“照兒,你這妹子越來越像你,讓人省心。”

  朱厚照嘴角扯了扯。

  稍頃,弘治皇帝已經又道:“適才,我們說起了何事?”

  “孩兒說京營遠不及威武營,爹爹說孩兒言過其實。”朱厚照應道。

  弘治皇帝笑:“記性甚佳……”

  “爹爹,孩兒既然如此說,自是依據的。”朱厚照亦笑。

  弘治皇帝望著他,眉頭更是一跳:“你有何依據?”

  “京營眾士卒,本就無多少操練。大部分的士卒于操練之時更應付了事,又如何比得過威武營?”朱厚照再道。

  “京營已整飭了數月之久,又豈會無改善之果?”弘治皇帝微搖了搖頭。

  朱厚照輕笑了聲:“爹爹,你我說再多也無用。依孩兒看來,倒不如讓京營和威武營同場演練一番,到時自可知孰高孰下。”

  弘治皇帝聽得頓時沉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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