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二,果然真的是很八卦,認為她很窮看不起她,可是呢她稍微追問一下,他就巴拉拉地說出來了。
早上那些跑出去的人,大概就是恭王府里的眼線。
也不知是哪個倒霉的女人,被誤認為是她了。
她拿了干糧出來給老南吃,老南奇怪地問:“二小姐,這是什么啊?”
“我做的一種,呃,壓縮餅干,吃了比較經餓。”
“還不錯,就是有點干啊。”
“多喝水。”她倒了點水在杯子里給他。
靈泉水多喝些,一路的疲憊也能很快就恢復。
吃過早飯后,還是慢悠悠地出發,這個地方看起來人又少了很多。
沒再坐船了,從官道往中州走。
越走越是荒涼,都春耕之時了,可是好些地方卻不見有人勞作。
她嘆了口氣,恭王和圣上若是把心思放在強國富民之上,只怕也不是這般景象啊。如此這般,人家不趁你亂侵戰才怪呢。
也怪不得張岳說走過那么多地方,現在就苗州比較太平的,現在看來也是。
她和老南繞了遠路,沒有選擇最快的路線。
一路賣些,買些,亂七八糟地堆了一貨車的東西,更像是走街竄巷的小販了。
要打仗的消息,越靠近中州越多的西戎兵出來搶掠,當真是兇殘囂張得很,偏偏云朝這邊的人,弱得一直避著,很多百姓苦不堪言,于是都想著到西戎去。
這樣更好,方便她混入。
大家都排著隊出城,年輕的女子不問青紅皂白一概全都扣押不給走。
檢查到她和老南了,都得從馬車上下來。
老南小跑著過了去,破舊的荷包拿出來,將銅板倒了出來塞給那小嘍羅:“我們是做生意的,這是我的妻子阿枝,大人,求你行個方便,讓我們過去吧。”
小嘍羅不客氣地將錢收了,卻還是兇巴巴地問:“你們去中州干什么?這車里都是什么?”
“大人,我們是益州來的,車里裝有益州林家瓷器,這個可好用了,阿枝,快拿些下來。”
夏蟬就將一套茶具拿下來,腳步蹣跚地走了過來:“長官,可好用了,給你喝茶,還有這茶葉,是我們從豐州販來的。”
“你們是益州人?”
“是的。”老南打笑彎腰,做低伏小。
那人檢查了一下馬車,看里面有沒有藏人,搜查了一番,將東西都翻得亂七八糟的,瞧著也沒什么值錢和讓人懷疑的東西,便不耐煩地揮手:“走走走。”
真沒想到這么順利,夏蟬心里松了口氣,也沒著急馬上回馬車,老南過來扶著她,慢慢回去。
挽扶著上了馬車,可忽然里面走出個人,卻說了一聲:“慢著。”
這聲音,有點標準又熟悉的腔調,夏蟬一怔,是那個和她來自末世的同類。
深吸口氣,一手壓住老南的手,示意老南穩住。
“崔先生。”那個小嘍羅上前來,討好地笑:“你老怎么出來了,這冷呢,你放心吧,我們一個個都檢查,什么都查了。”
姓崔的明顯不太相信他們的辦事,還是親自上前來看,瞧瞧馬車輪子,又瞧了瞧上面的東西,淡淡地說了句:“你們這是要去中州做生意?”
老南跳下了馬車,依然打起笑:“大人,我們是益州人,內子患病,我們這一路走到哪,做買賣做到那,賺些蠅頭小利,給內子也找好些的大夫看看,聽說中州有個姓雷的,看婦人之癥十分厲害,便想著去那看看。”
姓崔的上前來了,夏蟬眼角瞥見他尾指上的銀戒,沒敢多看。
他看著她,瞇起眼銳利的眸子像是X光一樣,上上下下都要將她給看透。
夏蟬給他看得低下了頭,做出有些瑟縮,有些害怕的樣子。
他忽然說:“我也略懂歧黃之術,正好,給你瞧瞧。”
夏蟬心一緊,暗忖著難道他看穿了她。
不太可能,她對著鏡子練習了很多次,而且這么多天她和老南磨合著,真就像是一對相伴多年的夫妻。
“這…。”她有點猶豫,不知要怎么辦看著老南。
怕他干嘛呢,大不了一拼,她手里有槍有白虎,他傷過她,她也不必跟他客氣。
老南上前來,打著揖:“大人,這只怕臟了大人的手。”
“怎的,你們是說謊嗎?”他眼神一凜。
“不是不是。”夏蟬趕緊說,然后擄起袖子,頭縮得低低的將手伸到他跟前。
“哎喲,你這手,可真臟,我給你擦擦再讓大人給你把脈。”老南上前來,拉住袖子就在她的手上胡亂擦幾把。
姓崔的低頭看著眼皮底下的手,污臟,皴裂,粗糙得很,指甲縫里還藏著污泥,一點都不像年輕女孩的手。
他依然將手放在她的手腕上,忽然的就用力一把捏住,像是要折斷她的手一樣。
夏蟬心里死死地控制自己,不能反抗,不能對抗。
“啊。”她尖聲地痛叫著,整個人往地上栽去。
“大人。”老南像是心疼妻子的好男人:“求你別傷害內子,我所有的貨都給你,給你。”立馬跪了下來,咚咚地就給他磕頭。
崔進放開夏蟬的手,夏蟬跌伏在地上,捂著手嗚嗚地哭著。
“大人,有問題嗎?”小嘍羅奇怪地問。
“把里面東西給我拿出來看看?”感覺很奇怪,像有問題,但是又找不到什么問題。
“我看了,里面都是些破舊的衣服,還有被子什么的。”
“叫你拿就拿。”崔進冷冷地一瞪那嘍羅。
那嘍羅不敢再多說什么,趕緊從馬車里拿了幾個包袱出來,當街解開給崔進看。
一包是饅頭,又冷又硬。
還有一包是藥材,另一包是衣服,一眼都能看盡。
崔進拿起一件衣服,洗得發舊了,還磨得都要破了。
看來是他多疑了,把衣服一扔:“行了,走吧。”
“謝大人,謝大人。”老南趕緊拜謝,又趕緊催促夏蟬:“還不快謝謝大人,把東西收拾好別擋著大人了。”
兩人將東西胡亂地丟進馬車里,老南將她扶上馬車,帶著往外走。
她的手腕,差點沒折斷,還真是痛啊,這個姓崔的,往后前仇舊帳總是要一塊算的,給她等著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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