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正拼命掙扎,可巴加圖爾蠻力出奇的大,兩只手臂猶如火鉗一般死死勒住他脖子。
朱文正幾乎透不過氣來,抬起臂肘,對著巴加圖爾的小腹就是狠狠幾下,可對方就像不知疼痛的畜牲一樣,任憑朱文正如何擊打也無動于衷。
朱文正只覺得脖子越收越緊,腦袋就像要搬家一樣使勁往上頂,一口氣上不來,手上越發無力。
巴加圖爾最喜歡看獵物垂死掙扎的痛苦模樣,見狀忍不住發出野獸般的狂笑。
他半邊臉額都被火銃打爛,此時大笑起來,簡直比厲鬼還恐怖。
情急之下,朱文正眼光四下搜索,很快他竟意外發現自己掉落的虎紋刀居然就在附近。
他拼命伸出腳,想夠住刀柄,可始終就是差點夠不到。
隨著時間流逝,朱文正的意識越來越模糊,眼見就要陷入昏迷。
就在此時,巴加圖爾背后突然銀芒大作,破空聲如猛龍出世。
“噗!”
槍尖透體而入,巴加圖爾笑聲戛然而止,身體猛地一顫,艱難向后看去。
卻是張子昂渾身是血從昏迷中醒來,他手中握著一把銀槍,槍尖直沒巴加圖爾背心。
可張子昂受傷太重,這一槍竟只刺入一半,就再也深入不了半分。
巴加圖爾勃然大怒,發出野獸般的咆哮,他分出左手,反手抓住長槍,一抽一拔,竟將張子昂連人帶槍一同扯飛過來。
張子昂本就是身受重傷,一頭撞到巴加圖爾胸甲上,噴出一大口鮮血。
巴加圖爾顯然怒極,掄起簸箕大的鐵拳,照著張子昂就是一陣狂風暴雨般的擊打。
張子昂無力招架,纓盔都被打飛,口中更是吐血連連,但他卻寧死不屈,死死抱住巴加圖爾左腿,用軟弱無力的拳頭不斷還擊。
這種挑釁式的反抗,徹底激怒了巴加圖爾,他額頭青筋爆裂,高高舉起碩大的左拳,照著張子昂的天靈蓋就咆哮道:
“給我死!”
正在此時,巴加圖爾忽覺右臂劇烈一痛,原來是他分出左手后,朱文正終于緩過勁來了。
身處絕境,朱文正使出生平吃奶的力氣,兩只胳膊青筋暴起,將巴加圖爾右臂使勁一擰一掰,終于掙脫了束縛。
巴加圖爾見狀就欲去追朱文正,沒想到腳下一個踉蹌,卻是張子昂一把抱住了他。
巴加圖爾心中大急,掄起鐵拳拼命抽打,直打得張子昂口鼻鮮血四濺,可他就是死死抱住不松手。
雙方正僵持不下,一點寒芒破空而至,巴加圖爾只覺背腹一陣劇痛,扭頭看去,卻是朱文正的虎紋刀狠狠插在了他身上。
這一刀,朱文正全力施展,一連破開巴加圖爾兩層寶甲,瞬間鮮血直流。
可巴加圖爾就像打不死一樣,鐵塔般雄壯的身材屹立不倒,反而被傷痛激怒,反手就來奪取虎紋刀。
朱文正也徹底打出了肝火,你他娘的就是個妖怪,我今天也要把你斬于刀下!
他不退反進,一頭狠狠撞在巴加圖爾身上,借著巨大的撞擊力,順勢抽出虎紋刀。
寒光閃閃的刀刃,在空中劃出一個閃電般的完美圓弧,精準異常的砍在了巴加圖爾的脖子上。
“噗!”
一顆大好頭顱凌空飛起,巴加圖爾那強壯得不像話的身板微微一顫,終于滿是不甘的跌落在地。
朱文正渾身一軟,單手杵刀跪倒在地,吐出一口血沫道:
“我他娘的……還以為你真不會死!”
一扭頭,他忽然發現張子昂竟撿起長槍,又顫顫巍巍爬了起來。
這小子也是個狠人,渾身是血竟然還能打,朱文正一臉戒備,只是盯著他手中長槍。
張子昂并沒急著動手,他傷得很重,即便站起來似乎都很吃力。
他想伸手擦去臉上血跡,卻突然又咳出一口鮮血,腳下一晃眼見又要摔倒。
朱文正下意識伸了下手,又突然想起雙方還是敵人,便停在半空問道:
“你怎么樣?”
張子昂看他一眼,不答反問道:
“剛剛……你為何要救我?”
朱文正不假思索道:
“為何不救?
都是華夏子弟!同根同源!”
張子昂身軀一震,似乎感觸到什么,一時愣著竟沒有說話。
朱文正喘口粗氣,又指著地上巴加圖爾道:
“那剛剛……你為何又要幫我殺他?”
張子昂似乎對這句話有抵觸,呸了一口,故作不屑道:
“少得意!誰在幫你?
他剛剛捅我一槍,我是給自己報仇!”
這么傲嬌的年輕人,朱文正還是第一次見!
不管如何,他到底幫了大忙,只要他不繼續與自己為敵就行!
就在這時,四周成山成海的蠻兵蠻將終于發現兩人受了重傷,紛紛眼中冒出兇光,大呼小叫揮舞彎刀就沖了過來。
朱文正臉色一變,追風獸被打暈還沒醒,此時若被這般蠻兵圍住,別說殺帖木兒了,自己都有危險。
正在危急時,張子昂突然用力一杵長槍,仰天大嘯道:
“爾等誰敢!”
這一聲猶如虎嘯山林,竟讓沖過來的蠻兵蠻將為之一頓,這氣勢舍我其誰,讓朱文正仿佛看到了當初漢軍第一名將張定邊的風采。
張子昂隨即一指身旁白馬道:
“快走!騎我的白龍,去殺帖木兒!”
朱文正大出意外,一股暖流直奔心頭,脫口而出道:
“那你呢?”
“切!”
張子昂故作一臉不屑:
“少來關心我!
別忘了你說過的話,等殺了帖木兒,我再來取你狗命!”
臥槽!這年輕人!
朱文正哈哈一笑,翻身跨上白龍馬,扭頭丟下一句:
“不見不散!”
說完,他縱馬向前沖去。
無數蠻兵涌來,卻見張子昂臨危不懼,手中長槍如銀龍乍起,直殺的血流成河殘肢遍地。
有張子昂斷后,朱文正成功殺出重圍,卻發現早已不見了帖木兒蹤影。
他左沖右殺,四處尋找,就是半個人影也看不到。
朱文正心中焦躁,舉目看向戰場四周,只見蠻軍人山人海越打越多,已經慢慢發揮出數量上的絕對優勢。
更南面,趙德勝率領十萬步卒身陷重圍,直殺得渾身是血,仿佛就是個血人。
他身后,沐英身中兩箭,一手撐著旗桿,仍舊奮力指揮銃炮射擊。
最后方,徐達親帶四萬步卒殿后,已經陷入團團包圍,蠻軍甚至一路沖殺到徐達帥旗下,徐達親兵死傷慘重,他甚至親自操起腰刀迎敵。
鄧愈的騎兵跟蠻軍死死糾纏一起,直殺的尸橫遍野血流成河,藍玉更是連人影都尋不到,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北面趙普勝跟胡斯勞捉對廝殺,兩把腰刀拼得只剩一把,兩人殺得都是鮮血直流。
常三帶著三千殘兵,抱著必死之心,跟精銳怯薛軍反復沖殺。
再看身邊,三萬高麗軍已經漸漸抵擋不住,有開始崩潰的跡象。
若還是找不到帖木兒,三十萬明軍有全軍覆沒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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