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如悶雷。
在小胡同里回蕩。
正在拉扯婦女的青年被嚇了一跳,他身邊的幫兇仆從,也被嚇了一跳。
“特釀的!”
青年罵罵咧咧轉頭,這一轉頭不要緊,看到的是一個身穿王袍的青年。已經跳下馬背,向這里走來,青年頓時懵了。
我做了什么?
我在哪?
為何我一轉頭,就看到了一位王爺?
這是幻覺?
“跑!”
想也不想,青年轉身就像胡同深處跑。
要是金陵城的王爺還好,這位王爺面生的緊。
“跑的掉嗎?”
吳發冷笑。
這很明顯就是做賊心虛的表現,見到他就跑?
你特娘做壞事,也先要踩好點,這特娘是一條死胡同,你還專門向里面跑?
一看就是路線不熟?
還是失去了冷靜?
不用吩咐,薛剛已經帶著人追了上去。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然做出如此豬狗不如的事情。”
吳發知道,就算是神京城這種天子腳下,也有這種事情發生。他在神京城,據說震懾住了這些紈绔,他離開的時候,這些紈绔比過年還要興奮。
在金陵,這種事情被他遇到并不奇怪。
“姑娘...額,這位娘子,你沒事吧。”
這個小媳婦二十來歲,長的那是花容月貌,雖不至于是絕世美人,也是不可多得的美女。
要是長得差了,也不至于被這個紈绔如此對待。
此時驚慌失措,半躺在地上,不斷挪動身子,臉色慘白,梨花帶雨,身上衣服有幾處被撕破,發髻散亂。
“你不要怕。”
一個親兵趕緊說道:“這是我們北平郡王,大晉王爺,可以為你做主。”
“大人!”
這個小媳婦這才跪在了地上,眼睛里流露出一絲絲希望:“王爺,您要為民婦做主哇!”
嗯嗯?
看這樣子,多像戚家十三口被害的秦氏?
“你有冤屈?”
很明顯,這不是簡單的欺男霸女的事情,這中間有故事吶。
“王爺,民婦有冤屈,有冤屈...”
婦人幾乎杜鵑泣血,聲音凄厲:“民婦家里是做豆腐的,一家子和和美美,薛家少爺看上民婦姿色,夜半雇兇殺人,我們一家上下六口,無一活口!民婦被拖至這個小巷子,被關押了半年!”
“民婦為了伸冤,不得不茍活至今,今天本要逃走,被薛家少爺拖拽回去,要不是王爺見到,民婦怕就是一具死尸。”
嘶!
竟然還有如此事情發生?
還是在吏治改革之后?
“你沒有報官?”
問出這個問題,吳發就知道自己有些腦殘,這個婦人被關押在這里,顯然沒機會報官的。
“大人,民婦被關押在此,很多人都知道,但是沒有人敢作證。”
婦人趴在地上:“金陵府尹趙大人,以民婦色誘薛家少爺為由,判定民婦不守婦德,要被浸豬籠,家里六口的死,是上天對于民婦的懲罰。”
“荒唐!”
吳發怒了,這是典型的維護惡霸,不放過一個好人嘛。
在大晉陪都,金陵城中,竟然還有如此荒唐的父母官?
如此荒唐的判罰?
“特釀的。”
吳發罵罵咧咧:“趙長洲那個混球,被本王之前殺了,真是便宜了他。這種狗東西,理應滿門抄斬,誅夷九族!”
不,凌遲處死。
“來人,去找一頂轎子。”
婦人畢竟不好拋頭露面,無法考慮的很是周全。
吳發轉頭向婦人說道:“這件案子,本王幫你做主,你且寬心。”
婦人不斷磕頭:“多謝王爺,多謝王爺!”
“王爺...”
這時候,薛剛帶著一隊親兵,押著七八個薛家仆從,還有那個薛家少爺到來。
薛家少爺還在掙扎:“王爺,小的冤枉啊。”
冤枉?
你冤枉了別人吧。
“打他!”
吳發冷著臉:“你們都是傻子嘛?不知道本王做事原則?被抓住了,還敢狡辯,還有力氣說話的,統統先打一頓。”
“王爺,家父薛洋,可以給你銀子...哎呦...”
薛剛一大嘴巴子,蓋在了他的臉上。
王爺為此生氣,多不好的事情?
這是身為親兵的失職。
“這位夫人,這狗東西可就是薛家少爺?”
吳發咧了咧嘴:“你先看清楚了,別到時候打的他的爹娘都認不得的時候,不好辨認。”
哪怕心里悲戚,婦人也差點笑出來。
這位王爺說話有趣,但是想到自己的遭遇,又悲從心來,婦人連連磕頭:“就是這位薛家少爺,就是這位薛家少爺,紫薇舍人之從弟...薛洋之子薛鈺。”
“砰砰砰...”
“哼哼哼...”
打人的有節奏,痛哼的同樣有節奏。
吳發一看,其余幾個仆人還在旁邊吃瓜,這怎么行:“這幾個狗東西,作為幫兇最為可恨,讓他們交代清楚,誰殺了...咦?這位夫人,你夫家姓甚名誰?”
“回王爺。”
婦人看著被打的薛鈺等人,眸子里都是暢快:“小婦人夫家姓劉,名叫劉長貴。”
“嗯。”
這時候轎子抬來,吳發讓這個婦人上了轎子,冷冷看著被打的薛鈺還有其他幾個仆人:“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交代犯罪經過,可以減少痛苦。”
薛鈺本身就是一個欺軟怕硬的主兒,他早就想要說了。
但是薛剛等人不罷手,他根本沒機會啊...
“王爺...”
薛剛終于罷手:“都暈過去了。”
打人的幾個,可以說咬牙切齒,一個個兇神惡煞,那模樣恨不得要把這幾個狗東西活活打死。
吳發明白了:“你們幾個與他們有仇?”
“王爺。”
一個親兵眼珠子血紅:“小人的姐姐就是被這樣的勛貴子弟害死的。”
吳發臉色凝重起來,給了他一腳:“報仇了沒有?”
“沒有。”
親兵握著拳,咬著牙:“小的本想著,跟著王爺建功立業,有了身份地位,親自報仇。”
有志氣!
但是不可取。
吳發拍拍他的肩膀:“本王不多問,這件事情需要本王幫忙,你盡管開口。”
這個親兵,剛成為吳發的親兵沒多久。
這件事情吳發也并不是很清楚,回去要好好調查,要是真的,自己的親兵,怎么可以有仇未報?
身為王爺,怎么可以容忍,自己身邊親兵,受到如此欺辱?
“都帶回去。”
吳發騎上馬,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給薛剛:“你拿著本王令牌,前往金陵小皇宮,去將金陵王帶到順天府衙門,另外,通知金陵留守各職官署,前來順天府衙門。”
金陵城本是大晉開國皇城,后來遷都神京城。
但是金陵還是保留了一部分官職,儼如一個小朝廷,處理江南之事,有一位王爵,監管朝政。
吳發臉色冷淡:“特釀的,在金陵城中,有如此冤假錯案,他們這群人是做什么吃的?混賬東西!”
作為一個小朝廷,權力之大,無法想象的。
但是...他們似乎毫無作為。
不僅僅商稅無能為力,吏治也是一團糟。
“另外,讓金陵城外駐軍,分出三萬,接管金陵防務,膽敢反抗者,殺無赦!”
吳發深吸一口氣:“今日本王要與他們玩一玩,還有,金陵城中一只鳥不準飛出去,任何人都只能入城,而不能出城...通知錦衣衛,讓他們收查薛家薛府...”
一個小小薛家,竟然如此案子,金陵城這么多官員無動于衷,甚至直接胡亂判案,這件事情絕對有蹊蹺,牽扯的人未必會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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