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國公府。
叢綠堂。
這是一個好地方,關鍵是,這里是賈家宗祠北面,寧國公府深處。
四周無人居住的院落,又是對著薈芳園。
所以,這里景色宜人,環境安靜,沒有人打擾,還不會打擾到別人。
于是,這里聲樂陣陣,簫聲悅耳。
身邊有四位美妾,有的會奏樂,有的會唱曲兒。賈珍這段時間,也不出門了,就在這里飲酒作樂。
出門?
那莽夫就在神京城,萬一要是遇到怎么辦?
上次被打之后,賈珍感覺臉上無光,成了滿城的笑柄,更加不想出去。與那個莽夫有仇啊,雖然他的幺妹成了那莽夫的側妃...
然則,賈珍與那個幺妹,完全沒有兄妹之情,都沒見過幾次。上次他被打,這個幺妹沒有在一旁加油鼓勁,鼓掌喝彩,都是萬幸。
所以,上次受到了榮國公府的大老爺、二老爺的蠱惑,將幺妹送去王府,完全就是上當受騙:“哼,上過一次當,還要蠱惑我?”
就在方才不久,西府的大老爺,還蠱惑他去見那個莽夫。
銀子可以給,幫你們渡過難關。
見那個莽夫?
大老爺膽子真大,不大也不行啊,那莽夫已經去了西府,大老爺不過去,豈不是更加丟臉:“拉著我去?你看看我敢不敢?”
躲在這里,聽曲飲酒,多么逍遙自在?
干嘛自己去自找難堪?
反正,那莽夫又不來找我。
我家里姑娘,就只有賈惜春一個,已經是那莽夫的側妃,那莽夫哪里會來?
你們西府可是還有好幾個,那莽夫惦記許久了。
什么?
會來找我?
怎么可能?
我不招惹他,他總不能前來找茬吧。
再說,幾天前,賈老二自己找麻煩,那莽夫去了榮國公府,將石獅子都扔了進去,也沒來寧國公府好不好?
嘶...
想到那莽夫的可怖,上萬斤的東西,扔了幾丈高,十幾二十丈遠...想一想以前,自己怎么有膽子,敢惦記那莽夫的妻子的?
就拿莽夫的可怖力量,輕輕一擰,他的腦袋就能被擰下來。
現在想想都后悔,別說惦記了。
要是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要是知道這個莽夫如此可怖,當時這莽夫與秦家千金聯姻,他說什么都要過去磕頭祝福。
晚了啊...
“老爺....”
美妾喊了一聲:“飲酒啊。”
賈珍晃了晃腦袋,將腦袋里的一些想法甩出腦袋:“飲酒,飲酒,文花,繼續唱曲兒,別停。”
這會兒,大老爺有沒有挨打?
算算時間,這時候應該是挨了一頓打吧。
滿城風風雨雨的,都是滿天飛關于那莽夫的流言蜚語。
而且,還是賈老二制造出來的。
還是我家蓉兒,雖然窩囊,但是好歹不惹事啊。
蓉兒?
是我親兒子?
賈珍不由沉思...
再有,那莽夫那么不講道理,曾經放出狠話。賈珍趕緊吩咐:“佩鳳,先不要吹長簫,你先出去看看,榮國公府,有沒有著火?”
“啥?”
正要唱曲的文花微微一愣,佩鳳也是放下長簫:“老爺,好端端的,榮國公府,怎么可能起火?”
“哎...”
賈珍長嘆一聲:“你們不懂,去看看吧。”
那莽夫已經放出狠話,要是流言蜚語不消停,他就要一把火燒了榮國公府。
甚至,殺人!
這會兒不出意外,應該點火了吧。
“文花別唱曲兒了,還是收拾一下,榮國公府一旦起火,咱們就騎馬離開...”
那莽夫就是一個不講道理的,一旦殺人放火,寧國公府未必就能逃脫那莽夫的禍害,這時候不跑怎么能行?
萬一,那莽夫要是殺入寧國公府,豈不是白死?
幾個小妾都是有些蒙蔽,自家老爺這是怎么回事,不會是喝多了?
也不對,以前老爺喝多了,只會讓關門,將她們扔上床...
今天,怎么想著逃跑?
佩鳳還是聽話的向外走,作為小妾,就是以討好老爺而得寵,要是惹了老爺生氣,后果很嚴重的。
剛打開門,就看到賴升狼狽的跑進來:“老爺,老爺,那莽夫...北平郡王帶著親兵,殺進寧國公府了!”
“啪...”
“嘩啦...”
賈珍手中的酒杯掉落在桌子上,滾落之后落在地上摔得稀碎:“怎么...怎么可能,西府不是還沒有起火?”
“快...快去告訴那莽夫,就說本老爺不在家,不在府上...”
賈珍慌了神:“快收拾細軟,咱們逃命...”
看著賈珍的慌亂,幾個小妾完全懵了。
逃命?
......
“王爺。我家老爺說了,他不在...額,王爺,我家老爺不在府上啊。”
賈蓉陪在吳發身后,不斷陪著笑臉。
這是老爺之前就已經交代過的,只要這莽夫來府上,就要他說,老爺不在府上。
剛才一激動,說錯了話。
“不在府上?”
吳發似笑非笑看著賈蓉,吩咐親兵:“你帶人去叢綠堂,將賈珍抓來,順便放火燒了叢綠堂!”
“賈珍真是好膽!”
吳發冷笑一聲:“本王登門,他敢避而不見?本王給他臉了是吧...”
“王...王爺...”
賈蓉懵了,北平郡王怎么對寧國公府如此了解?
要知道,一個勛貴府宅,一般內部結構,是不會向外說的。除了關系及其親近的人,否則哪里會知道,其他勛貴府宅,一個小小院子的名字?
“你,帶著人,去天香樓放火。天香樓?本王很不喜歡這個名字。”
以前吳發可不理會這所謂的天香樓之類的什么東西。
現在,自從跛足道人、癩頭和尚出現之后,吳發就相信所謂的天命了,這個狗屁的世界,可是真的存在神仙的。
所以,自家嬌妻,命中注定隕落之地,這個天香樓就沒有必要存在。
“是!”
數十個親兵退了出去。
“啥?”
賈蓉睜大眼:“王...王爺,寧國公府可是當年太祖敕造,是不能燒的!您要是不喜歡這個名字,換一個名字就是。”
特釀的!
肏嫩釀啊!
我們寧國公府的院子,還有樓房,叫什么名字,你喜不喜歡,與我們有什么關系?
你還要放火燒了天香樓?
狗東西!
你不得好死!
要是能打得過你,說什么都要拿起刀子,捍衛我寧國公府尊嚴。
關鍵是,天香樓這個莽夫也知道?
怎么知道的?
“那樓房,本王不喜歡,沒有必要存在。小蓉啊...”
吳發斜睨著眼:“你這人沒有格局啊,你瞧瞧你們寧國公府的院子,名字亂七八糟的。聽說西府有一個怡紅院,這特娘這是勾欄才有的名字。取名字之前,就不能了解一下,怡紅院是一個什么地方?”
還真別說,大臉寶取名字,完全就是不懂啊。
神京城內城沒有,但是外城,就有怡紅院。
那就是勾欄。
“大臉寶想要做記女頭子啊。”
吳發語重心長的說道:“再有,你瞧瞧寧國公府,叢綠堂?得有多綠?一叢一叢又一叢,一代一代不落空?這個叢綠堂的存在意義,就是你的老子,給你送一頂草一樣顏色的帽子啊。”
“嗡...”
賈蓉腦袋一懵,他猛然想起,有人曾經議論過的問題。
說是當年他的祖父賈敬,還沒有出家做道士的時候,就曾與他的母親...然后生下了他。
他本就不是老爺賈珍之子,其實是賈珍的同父異母的弟弟。
隨后,他的祖母,因為氣不過敬大老爺做法,你做初一,我做十五,與西府二老爺生下四姑娘?
所以,四姑娘生下來之后,就被老太太抱去撫養。
王夫人,一直苛刻對待四姑娘?
當年,這種說法暗地里不少人說,所以老爺賈珍經常虐他。
老爺,完全沒有做父親的樣子。
焦大口中還有那一句,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扒灰的扒灰?
再有...
之前他了解到,自家老爺并非著急幫著他成婚娶妻,而是早就看上秦家千金,所以一心幫他娶妻,最終...
豈不是走了敬大老爺之路?
沃特釀...
孽障啊!
賈蓉臉色蒼白,手指都哆嗦著:“燒!天香樓燒了!叢綠堂也燒了!燒!我親自帶你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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