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爺...”
賈璉都感覺雙門有些松動,就要開門送客。
這莽夫,該死的畜生!
論起來,我還應是你舅子哥,你為何如此待我?
就算是賈珍要搶你未婚妻,這件事情與我何干?
你去弄他啊。
不對!
我為何說是珍大哥,而不是蓉哥兒?
我應該說蓉哥兒的。
這件事...是啊,當初為了讓蓉哥兒娶秦氏女,珍大哥很積極。這不應該的,作為父親,不應該在別人拒婚之后,再尋他家?
蓉哥兒那次酒后說的是真的?
珍大哥就是為了給蓉哥兒送溫暖?
我的天...珍大哥這是道德淪喪!
哎...先考慮自己吧,還真別說,挺刺激的,珍大哥就是為了這種感覺,才會...
感受著衣襟被抓著,賈璉不胡思亂想了。
真是嘴賤,為何偏偏搭理這莽夫?
干脆裝做看不到離開多好?
現在倒好,拍馬屁拍到了馬蹄上,最后受傷的還是自己:“我...我沒有羞辱你啊。”
“沒有?”
吳發冷哼一聲:“你剛才說的啥?你再說一遍。”
賈璉睜大眼,這莽夫剛才沒聽清?
你這是什么脾氣?沒有聽清,就要以為別人說你壞話?
心里涌出一些希望,賈璉趕緊說道:“我當時是這么說的:王爺慢走,您來了說一聲啊,我對這里熟,找幾個最好的姑娘...”
這句話很正常好不好?
與那些勛貴哥兒往來,這種客套話不知說了多少遍,別人都是興高采烈的,都會很客氣的回一句:“回頭我請,咱們包場...”
然后,就沒有了然后。
雖然沒有然后,但是哪個不是高興的?
這莽夫...一定是剛才聽錯了。
“你還沒有羞辱本王?”
吳發一瞪眼:“本王潔身自好,為了妻子守身如玉,向來都是不在外浪費一顆種子,你竟然敗壞本王淸譽?”
你才飄唱呢!
你全家都飄唱!
雖然這里的姑娘,都不是自愿的,本王可不會光顧她們。
好種子當種好田里,豈能胡亂浪費?
啥玩意?
敗壞清譽?
你特娘去神京城內打聽打聽,無論朝中大臣,還是城內勛貴,哪一個不喜歡這里?
只要是一個男人,都會喜歡這里!
除非不是男人。
要是來這里就是敗壞清譽,你為何還來?
滿城勛貴官宦為何喜歡這里?
這里是天堂啊。
沒聽說,才子宴都被設在這里,被稱作才子佳人的?
讀書人那么毒辣的嘴,懟天懟地懟空氣,就是不會懟來教坊司的爺們,因為他們自己,也喜歡這里。
不對!
這莽夫為何反應會這么強烈?
難不成有隱疾?
然后來這里被發現了,所以碰到我,恰恰戳中了他的痛處,才會如此暴躁?
是了,一定是如此。
要是我,我也會難受,我會自卑,我會不允許任何人提起這件事情。
守身如玉?
潔身自好?
你那是根本不能用,不守身如玉咋辦?
“王爺...”
賈璉眼神中帶有一絲憐憫:“我錯了。”
真的錯了,一不小心知道了北平郡王的自卑根源,豈能放過自己。怪不得北平郡王年紀輕輕的,脾氣這么暴躁。這么莽,總是喜歡問候別人家的姑娘。
家里守著一個天下化人,傾國傾城的妻子,至今還沒有身孕...
原來是不行啊。
可惜了四姑娘,以后...哎...
原本我們都打算好為你收尸的,原來不是這莽夫心地善良,只是因為他不行吶。
“你這是啥眼神?”
賈璉的眼神有些怪,吳發總感覺像是憐憫?
夾雜著一種真心悔過?
吳發被賈璉這眼神搞得很是郁悶,本王欺負你,你為何憐憫本王?
傻了不成?
“我真的錯了王爺,饒過我吧。”
賈璉再度求饒:“我真不知道犯了您的忌諱,我真心悔過。”
“啥玩意?”
忌諱?
什么忌諱?
你怎么理解到忌諱這個詞?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剛才說出守身如玉,潔身自好的詞來,賈璉必然是因此而理解的?
這狗東西,誤以為本王飄?
且本王說守身如玉,他理解錯了?
“哼哼...”
吳發心情很好,出門一趟賺了這么多錢,心情愉悅的,只是要戲耍一下賈璉:“今日本王不與你計較,回去替本王的養在榮國公府的妃子們問聲好。”
薛剛低著頭有些沮喪,現在王爺又開始親自上陣了?
感覺要失業啊。
問候別人家的姑娘,不應該要他們代勞嗎?
您堂堂的王爵,這種事情,不應該交給我們?
轉身,沖著賈璉一呲牙,薛剛挑了挑眉:“要是王爺的妃子們受了委屈,到時候仔細你的皮。”
賈璉根本沒有在意薛剛的威脅,甚至吳發口中的妃子們都直接忽略掉:“北平郡王就這么離開了?”
不應該的。
這么好說話?
還是三句不離老本行,還是問候榮國公府的姑娘,掩飾自己的自卑?
“是啊,老話說得好,越是缺什么,就越要補什么。”
有人吃腰子,有人吃邊...
北平郡王問候別人家的姑娘,掩飾自己的自卑,體現自己的強大?
是不是告訴別人:你看看本王,欲壑難填,都渴成了啥樣?所以,才會問候別人家的姑娘?
“嘖嘖...”
嘴里嘖嘖稱奇,向教坊司里走去,就看到楊清臣幾人走出。
“拜見王爺。”
賈璉看到北靜郡王,趕緊行禮。
北靜郡王微微頷首,面帶微笑:“原來是世兄,本王還有事,先離開了。”
看著楊清臣嘴上圍著一條布,內閣次輔朱大人垂頭喪氣,如喪考妣,賈璉滿臉迷惑:“他們三個,昨晚也在這里?”
這件事情不對哈...
帶著疑惑,進入教坊司,老鴇扭著身子走了進來:“哎呦,璉二爺啊,剛才真是好險,今日終于見識到北平郡王的厲害了。”
嗯嗯?
厲害?
啥意思?
昨晚是老鴇陪著北平郡王的?
老鴇...唔,三十來歲,其實還是很漂亮的,畢竟老鴇都是當年,最優秀的頭牌,慢慢的坐穩了老鴇的位置的。
“昨晚,媽媽陪著北平郡王的?”
北平郡王,原來好這么一口?
他賈老二,已經是葷素不忌,什么肉都往嘴里吃。北平郡王莪輩中人吶,老鴇這種也要?
這是楷模中的楷模。
“昨晚?”
老鴇被賈璉這個問題弄得一愣:“北平郡王昨晚沒來,今天早上來的。”
昨晚沒來?
今天早上來的?
然后...自卑的離開了?
時間這么短?
那更有問題。
“嘖嘖...”
老鴇面頰微紅:“真的好雄壯,北平郡王就是脾氣太大,長的還真的挺英俊的,就是嘴巴太厲害。”
嗯嗯?
噯?
有故事啊。
好雄壯?
不應該啊,要不然北平郡王為何自卑?
如何個脾氣太大法?
嘴巴厲害?
再看看老鴇面頰微紅,賈璉恍然而悟。
北平郡王可能不耍棍,而是耍嘴?
“姑娘們呢?”
進入其中,與之前進來教坊司不同,賈璉有些好奇:“怎么一個看不到,不知二爺我來了?”
以前他來的時候,姑娘們早有不少迎出來了。
畢竟,他璉二爺可是這里的財神爺。
“我的二爺呦,姑娘們今天被嚇壞了。”
老鴇小心翼翼到了門口,抻著腦袋向外觀察一陣:“您是不知道哇,今日教坊司舉辦才子宴,北平郡王是主裁判,不要姑娘陪著,規矩全改了。要是如此,才子佳人都沒了,還來教坊司做什么?還揚言,要是有一個姑娘去三樓,就把我的腦袋摘下來,讓所有人觀賞...真的好怕...”
賈璉微微一嘆:“我明白了。”
一定是有問題!
“媽媽不要慌,北平郡王也是...”
賈璉長嘆一聲,聲音里充滿了憐憫:“有難言之隱吶,才會有嚇阻媽媽的話。明日我設宴,媽媽留幾個頭牌...”
定下日子,交了定錢,賈璉搖頭晃腦離開。
四姑娘啊,我們這是把你推向了火坑吶。就算是貴為王爵側妃,這一輩子還真的只能當一輩子姑娘,哎...
“咋回事?”
賈璉離開后,老鴇眼珠子滴溜溜轉:“北平郡王有難言之隱,才會有嚇阻我的話?”
不近女色?
不應該...要不然不應該喜歡問候別人家的姑娘。
“是了!”
老鴇一拍巴掌:“北平郡王北征,可能傷到了根本!”
這是火爆的消息啊!
教坊司中,不是經常有一些勛貴,罵罵咧咧詛咒北平郡王斷子絕孫,現在真的要如此了!
于是乎,晚上張燈結彩的時候,這個消息風一樣席卷整個神京城...速度之快,猶如海嘯,勢不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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