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紅樓從庶子開始 > 第18章 環三爺巧妙解圍
  “我沒事,謝謝你,鐵牛大哥。”賈環連忙心有余悸地抱拳道謝,他的左手衣袖幾乎被土狗咬成了爛布條,要不是鐵牛及時出手,只怕他已經被咬傷了,且有相當大的幾率感染狂犬病,所以對鐵牛是發自內心的感謝。

  鐵牛憨笑道:“小兄弟認識俺?”

  賈環點了點頭:“我叫賈環,鐵牛大哥曾經給我們府里送過冰塊,所以我那小廝認得你。”

  鐵牛恍然大悟,瞥了一眼正從墻頭上爬下來的錢槐,眼神中明顯閃過一絲鄙夷,這種遇到危險就丟下主子不顧的奴才,他是打心眼里瞧不起的。

  “小兄弟既然沒事,那俺走了。”鐵牛將扁擔擱好,拉上板車便欲離開。

  “且慢!”賈環取出十兩銀子遞給鐵牛,誠懇地道:“這是一點小心意,還請鐵牛大哥收下。”

  鐵牛擺了擺手,拉起板車便大踏步離開,對那錠白花花的銀子竟然不屑一顧,賈環微愣,略為尷尬地收回了銀子,但內心卻對這個粗漢子更高看了一頭。

  此時,圍觀的人群中突然跳出來兩個潑皮,攔住了去路冷笑道:“傻大個,你打死我家的狗就想一走了之?”

  鐵牛停下腳步,皺眉道:“這狗是你家的?”

  這兩個潑皮流里流氣的,其中一個脖子上貼著一塊狗皮膏藥,另一個額頭上有一塊血紅的刀疤,一看就不是好人。

  只見刀疤臉惡狠狠地道:“當然,它叫旺財,老子養了十年了,不信你問問他。”說完一指貼膏藥那名潑皮。

  膏藥男嘿笑道:“沒錯,我肥四可以證明,疤爺已經養了旺財十年了,天天大魚大肉伺候,比親兒子還親。”

  刀疤臉瞪了膏藥男一眼,斥道:“少他瑪的廢話,傻大個,你說這件事如何了結?”

  賈環不由面色一沉,那條土狗又臟又臭,都快瘦成皮包骨了,十有八九是條流浪野狗,神他瑪的天天大魚大肉,這兩個潑皮分明是在訛人,不過賈環有點好奇,就眼前這兩個潑皮的小身板,即便湊一塊也不夠鐵牛搓巴兩下,哪來的勇氣敲詐勒索?

  然而,鐵牛接下來的表現卻讓賈環大跌眼鏡,只見這位雄壯得像座鐵塔般的漢子竟有點膽怯般道:“你……你們想怎么樣?”

  刀疤臉從靴筒里摸出一把匕首耍了個刀花,惡狠狠地道:“賠錢,賠十兩銀子,這事咱就算了。”

  鐵牛眼中懼意微露,嗡聲道:“俺沒有十兩銀子。”

  膏藥男嘿嘿一笑:“你沒有,但是別人有啊,自己想想辦法唄。”說著有意無意地睨了賈環一眼。

  賈環頓時恍然,應該是剛才自己拿出十兩銀子感謝鐵牛惹的禍,這兩個潑皮見財起意,所才以借故訛詐鐵牛的,難怪說財不露白,古人誠不欺我也!只是這個鐵牛的表現也太令人意外了,竟然會害怕這兩個潑皮,真是白瞎了這副身材。

  鐵牛似乎沒有聽明白膏藥男的暗示,從腰間解下自己的錢袋扔給刀疤臉,道:“俺只有這些錢,都給你了,請疤爺您高抬貴手。”

  刀疤臉接過錢袋掂了掂,立即判斷出里面只有一百文錢左右,便嫌棄地扔到地上,獰聲罵道:“入你娘的,就這?當疤爺我是叫化子呢?”

  鐵牛似乎被刀疤臉的語言刺激到了,登時虎目圓睜,雙拳緊握,瞬間從一頭溫馴的水牛變成兇猛的雄獅一般,兩個潑皮見狀均駭然后退數步。

  賈環精神一振,但正當他以為鐵牛要爆發時,后者卻臉色變幻,最終慢慢松開了拳頭,并且默默彎腰撿起地上的錢袋,請求道:“疤爺寬限幾日,俺一定會湊夠錢賠你的。”

  賈環差點一頭栽倒,錢槐這貨也鄙夷地低聲道:“窩囊廢,中看不中用。”

  刀疤臉和膏藥男見到鐵牛服軟了,頓時又趾高氣昂起來,前者厲聲道:“寬限個幾巴,今天不賠錢,你一家子以后都別想在這一帶混了,嘿嘿,別忘了你那瞎了眼的老娘。”

  鐵牛微微一顫,眼中驚怒之意一閃而過,賈環見狀倒是隱隱明白鐵牛忍氣吞聲的原因了,于是舉步上前,指著那條土狗的尸體問道:“疤爺是吧,這條狗是你養的?”

  刀疤臉和膏藥男對視一眼,一仰下巴傲然道:“沒錯,莫非你想幫這傻大個賠錢?”

  賈環看上去太稚嫩了,才七八歲的樣子,而且穿著打扮一般,身邊也只有一個小廝跟隨,料想只是一般人家的哥兒,所以兩名潑皮也不怎么放在眼內。

  賈環冷笑道:“賠錢?小爺為什么要賠錢,你的狗咬破了小爺的衣裳,小爺正該找你賠錢呢!”

  刀疤臉和膏藥男愕了一下,繼而放聲大笑道:“臭小子,找我巴十九要錢?你不會是瘋了吧,也不打聽打聽,這黃華坊到底是誰的地頭?”

  賈環淡淡地道:“小爺不知這里是誰的地頭,只知此地乃大晉京城,天子腳下,朗朗乾坤,任你是皇親國戚都得奉公守法。小爺這件衣裳是正宗精品蜀錦所制,造價二十兩銀子,另外,小爺的腰和腿都扭傷了,現在痛得很,既然那瘋狗是你養的,湯藥費少于五十兩,小爺也不依你!”

  此言一出,在場圍觀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沒想到這位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小爺竟是個狠角色,一開口就是七十兩銀子,嘿嘿,這下有好戲看了。

  刀疤臉和膏藥男面色微變,但他們畢竟是這一帶出了名的潑皮,人見人怕的滾刀肉,自然不會被賈環的三言兩言嚇倒,前者獰笑道:“臭小子挺拽嘛,你說你這衣裳值二十兩,有什么證據?”

  錢槐這貨剛才棄主而逃,難免心中有愧,此時便欲將功補過,立即跳上前戳指怒罵道:“這是咱們榮國公府的環三爺,你們算個什么東西,敢在三爺面前撒野,三爺說值二十兩就值二十兩,還有五十兩銀子湯藥費,馬上賠來,敢少一文錢,咱們官府里見!”

  刀疤臉和膏藥男聞言心頭大震,賈家近年來雖然沒落了,不似先前那般的風光,但賈家畢竟是開國功臣之后,一門兩國公,瘦死的駱駝也比馬大啊,況且大晉開國的“四王八公”同屬舊勛貴集團,關系盤根錯節,別的不說,光是“賈史王薛”這四大家族,皆出身金陵,彼此聯姻,互相幫扶,如今王家的王子騰身居高位,手握京營兵權,實在無人敢惹!

  所以,眼前這個小子如果真是榮國公賈家的公子,刀疤臉和膏藥男的確招惹不起,只見二人對視一眼,猶豫不定地重新打量賈環,顯然在衡量錢槐的那番話的真實性。

  刀疤臉和膏藥男上下打量了很久,發現賈環從容自若,而錢槐則趾高氣昂,顯然底氣很足,說不準真是賈家的人,兩人權衡厲害,終究是還選擇縮了,轉身鉆入人群中飛快地溜走。

  賈環暗松了口氣,其實他也有點緊張,手心都冒汗了,畢竟身小力弱,倘若那潑皮發狠給自己來一刀,小命就不保了。

  “謝謝三環爺主持公道!”

  鐵牛撲通的跪倒在賈環面前,納頭便欲拜,賈環急忙攔住他道:“鐵牛大哥快起來,此事本來就因我而起,而且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能隨便給別人下跪呢。”

  大晉國土面積、行政制度、軍事編制都基本與明朝相同,唯獨這“跪”文化特別發達,估計是陳漢被滅后,長江以北被韃子統治了二十多年,大晉朝收復了北方后,文化上也受到了部份影響,開始流行主子奴才的那一套,社會等級分外森嚴。

  言歸正傳,且說鐵牛被賈環的一番話說得面紅耳赤,站起來訕訕地道:“三爺教訓得是!”

  賈環微笑問道:“鐵牛大哥吃中飯了沒?”

  鐵牛茫然地搖了搖頭,賈環拍掌道:“正好我也沒問,一起吃如何?”

  “不……不用了,俺剛干完活,身上臟得很,如何使得!”鐵牛連忙搓著凍得開裂的手局促地道,在他們這種社會底層市民眼中,縣老爺都是高不可攀的存在,更別說國公府了,他哪敢跟賈環一起吃飯。

  “使得使得!”賈環不由分說,牽著鐵牛的手就往前面的醉香樓走去,

  鐵牛拗不過,只好扭扭捏捏地跟著賈環進了醉香樓,不過兩人的身高差得實在太多了,看著十分滑稽。

  “兩位……客官吃飯?”跑堂用奇怪的目光審視他們。

  “放屁,進來這里自然是要吃飯,難道拉屎?咋的,瞧不起我家三爺不成?”錢槐挺胸道。

  跑堂的連忙陪笑道:“不敢,敢問三爺是堂食,還是二樓雅座?”

  “二樓雅座吧!”賈環答道,倒不是他故意裝比,委實是一樓大堂人多嘈雜,所以不喜。

  “好哩,幾位請跟小的來。”跑堂子熱情地把賈環三人領上了二樓,并且安排了一處臨窗的雅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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