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筆閣 > 楊俊舒雨晴 > 第一百零一章 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景煬十萬大軍用了近四個月,轉乘渡船,到了數萬里外的高車國。

  只用了十四天便將高車內亂平息,擁立帕朵兒登基,并以無限期租借方式,將原平妖道劃給高車國。

  明面上看,高車國只以駐軍代價,換來了自身國土數倍土地。

  可也唯有那位新任女皇明白,只是暫時這樣而已,一旦景煬要往大月或是浮屠洲用兵,高車國只會是一個巨大渡口或是戰場。

  這一點,龍師早就跟她說清楚了。

  那位其實更像是國師的龍師大人,原話便是,若是景煬沒了,中土其余王朝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可景煬若是一直在,那高車國就會是中土西陲最強大的王朝,那十萬大軍以及高車都護府,決不會干涉高車內政。

  說實話,那是景煬懶得干涉。

  帕朵兒隨軍返回高車國時,十萬大軍真正只出動了萬人而已,便將數十萬高車叛軍打到兵敗如山倒,沒有半點兒招架之力。

  當時帕朵兒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高車國絕不招惹景煬王朝。

  高車國與浮屠洲那處邊境,只一個月時間便拔起一座容納十萬大軍的巨城,這些駐扎高車國的景煬大軍,每三年一輪換,十艘巨大的運兵船,也要來回數趟,折騰三四個月才行。

  平定叛亂之后,那位高車都護只說道:“陛下只管放心治國,若是有人不服,陛下只管傳信于我,讓他戍邊三年即可。”

  好在是如今朝堂,大多都是從前舊臣,明面上算是擁護這位女帝的。

  今日早朝,算是帕朵兒登基以來,頭一次百官齊全的朝會。要議的,只有一件事,舊平妖道的命名,以及那十郡如何治理,派什么人去。

  結果議了一早上,還是沒個確鑿方案。

  有些人建議沿襲景煬的辦法,以太守為一地軍政長官,分別設立一郡將軍,一郡布政使,一主兩輔。可這個方案很快就被否掉。

  原因很簡單,從前的妖鬼十國,如今還是妖族鬼修極多,雖然數年來被景煬限制,可畢竟不是人族壓的住的。

  龍師這是甩了一個大鍋給了高車國啊!

  帕朵兒有些無奈,只好散了早朝,獨自回了寢宮。

  如今朝堂,瞧著不錯,可實際上,沒有一個能辦事兒的。

  話說回來了,若不是這幫酒囊飯袋,也不至于被叛軍掀翻一國。

  這位女帝讓一旁婢女退下,獨自站在窗前,看著地上厚實積雪,沒來由就想到了渡船上那個心腸極好的小妹妹。

  也不知那小姑娘過得如何。

  也是,有個那么好的師傅,想來也過得不錯。

  帕朵兒嘆了一口氣,心說總不能那塊兒廣袤土地名義上劃歸高車國了,自己卻沒有治理能力吧?

  這都快過年了,年節之前,一定要有一個確鑿方案才行。

  她轉過頭,本想去歇息片刻,結果就這一轉眼,瞧見了一位身穿青衫,背著一傘一劍的年輕人。

  帕朵兒一喜,心說怎么會?想什么來什么的么?

  趕忙跑了出去,結果有些失望,那個年輕人身旁,并未跟著個小丫頭。

  早在朝會開始,劉景濁便在這高車皇宮了,之所以現身,也只是因為,平妖道是自己親手打下來的。

  劉景濁微笑道:“復國之后,還是不太如意?”

  帕朵兒這才想到,自己高車皇宮,這位先生就這么輕松進來了?

  難免的,帕朵兒露出幾分警覺神色。

  劉景濁微笑道:“我也是剛到高車國,準備北上,順便來看看而已。方才我聽了你們朝會,可以給出幾點建議,當然了,用與不用,你們說了算。”

  帕朵兒往前走了幾步,她還是覺得這位先生說話,可信的。至于為什么,她也不知道。

  “先生請講。”

  劉景濁便輕聲道:“我當年在平妖道殺妖太多,所以他們有不小一部分,對景煬,還是無比的仇視。所以我建議,跟耿河商量一下,你高車國來唱紅臉,對那塊兒地方,不置郡縣,分成兩州之地,由皇室直屬,相對的律例,可以略微寬松。兩州由一位總督一同監管,你親自擔任總督,另外再有兩位都督負責一州軍政,再從妖族與鬼修當中,挑選兩位德行較好的,擔任一州太守。妖族治妖,鬼修治鬼。萬事開頭難,只要開了這個頭,往后治理得當,引來許多妖修鬼修,這樣一來,那方土地,不就成了高車國的聚寶盆。”

  聽完這番話,帕朵兒愣了愣,忽的想到眼前年輕人開頭那句話,萬分詫異道:“你……你是?”

  劉景濁咧嘴笑道:“在下劉景濁。”

  這位女帝頓時手忙腳亂的,行禮,不合適,不行禮,好像還是不合適。

  好在那年輕人說道:“不在景煬,我就是個江湖人,不必如此計較。我也就是簡單與你說兩句,具體事宜還要你自行決斷。”

  頓了頓,劉景濁又說道:“我看方才朝會,兵部與工部的兩位年輕侍郎很不錯,日后可以重用。”

  帕朵兒點了點頭,輕聲道:“椋王殿下既然來了,也到飯點兒了,不如一同吃頓飯?”

  劉景濁有些無奈,苦笑道:“你害我輸了一枚五銖錢,是得請我吃頓飯,不過皇宮的飯我吃不慣,城中吃吧。我先出去了,不然不好看,耿河挑的地方,說陛下想得到。”

  話音剛落,年輕人瞬間消失。

  景煬的椋王,跟高車國女皇一同走出皇宮,傳出去成什么了?

  瞬身到了外邊兒街道,顧衣玨慢悠悠伸出手,笑著說道:“山主,清帳。”

  劉景濁取出一枚五銖錢,重重壓在顧衣玨手中,氣笑道:“顧峰主,咱們可還沒有談過俸祿呢!你跟我說實話,怎么就篤定她會請我吃飯?”

  顧衣玨撇撇嘴,陰陽怪氣道:“山主是對自個兒長相沒信心,還是對景煬椋王的身份沒信心呢?”

  劉景濁淡然道:“閉嘴!”

  走去那處酒樓,劉景濁自顧自去往一個大髯漢子旁落座,摘下背后青傘與木劍,劉景濁輕聲道:“老耿啊,你可別在人家女帝面前抖擻你那點兒男子氣概啊!免得遭人說我景煬王朝欺負人。”

  大髯漢子,就是官至正四品上的高車都護,耿河。

  這位將軍其實很年輕,三十幾歲而已,可謂是年輕有為了。當年耿大將軍可是軍中無人不服的戰神,如今耿氏兄弟,也算是將門虎子。

  老二耿河年紀輕輕就是正四品上的武將,老大耿江四十而已,已然是工部侍郎。

  耿河撇撇嘴,“咱老爺們兒,有家室的,娃都好幾歲了,能干這事兒?”

  劉景濁翻了個白眼,想什么呢?這家伙怎的還是這般不正經。

  正此時,兩個一身錦衣的中年人走進酒樓,臉甩的跟什么一樣。

  走上來后,兩人就直愣愣頂著劉景濁這靠窗一桌。

  其中一人盯著酒樓掌柜,冷冷開口:“我們坐的位置,就這么隨隨便便給別人坐?”

  哦呦,好大的官威。

  掌柜趕忙說道:“二位大人,三樓雅間兒給您二位留著呢,咱上樓去?”

  結果那二人徑直走向劉景濁這桌,冷冷開口:“這位子我們早有預定,煩勞三位讓路。”

  顧衣玨一臉疑惑,看向耿河,“你就這么名氣不大?”

  劉景濁率先起身,嘆息道:“民不與官斗,咱們還是麻溜兒給二位官老爺讓座吧。”

  耿河倒是無所謂,總不能因為這點兒小事就把他們腦袋砍掉吧?

  劉景濁倒是知道,這兩人一位是吏部侍郎,一位是戶部侍郎。早朝時,被那位女皇劈頭蓋臉一通臭罵,看來這是撒氣來了。與兵部工部兩位侍郎,更是針鋒相對。

  景煬的官兒要敢這樣,墳頭草一丈高了。

  掌柜的端來三壺酒,一臉歉意,小聲道:“給三位添堵了,我們小本兒買賣,也沒辦法,見諒啊!”

  三人當然沒把這當回事兒,不過這么一鬧,樓上也就剩下這兩桌。

  劉景濁開口道:“我說的事兒,先給老三上報,如今他監國,無論什么事情,都得讓他知道。就說我提的建議,具體如何決定,看他。”

  耿河點了點頭,“放心,我是不會做這等僭越之事的。”

  三人閑聊著,結果就聽見了那兩位毫不遮掩聲音,議論道:“一個小娘皮,真把自個兒當根蔥了?去了一趟長安,也不曉得給多少人暖過炕,敢跟我們蹬鼻子上臉的?”

  另一人也是一臉氣憤,沉聲道:“若不是有那十萬大軍,她算個屁!”

  劉景濁饒有興趣的聽著,結果那兩人幾杯酒下肚,越說越離譜。

  怎么都是兩位侍郎了,怎的這么嘴把不住門兒?要說去個雅間兒說啊,還特意找個靠窗位置,嫌腦袋頂在脖子上太重了?

  窗外忽然有人吆喝道:“二位,那咱們陛下是給誰暖過炕啊?”

  劉景濁一愣,怎么看怎么像是排練過的呀。

  那位戶部侍郎站起來,趴在窗口,好似已經喝醉,含糊不清道:“當然是那個岳父很多的太子殿下了!”

  劉景濁微微瞇眼,對坐的耿河已經起身,走去那戶部侍郎面前,一把薅住其脖領子,對著嘴就是一通巴掌。

  另外那個吏部侍郎著急忙慌跑去另一處窗口,扯著嗓子喊道:“景煬都護耿河打人了,當街掌摑我高車吏部侍郎,這是不把咱們高車國百姓當人看啊!”

  劉景濁恍然大悟,原來是這么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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