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滿,卻也不敢忤逆,只能跺了下腳,不甘且委屈。

    程林芳是要把鐲子送出去的。

    不管誰來反對。

    因此她對邵思妍的輕喚置若罔聞,只面容含笑地說道:

    “江小姐莫怪我唐突,其實我這樣做,是藏了私心的。”

    清楚不把話說清楚,江暖棠不會相信。

    程林芳頓了下,復又接著補充:

    “我這個人年輕時落下病根,身子骨一直不好,近日來更是時常覺得心悸氣短,失眠盜汗,但卻查不出原因。既聞江小姐醫術精湛,不知道能否請江小姐有空時候幫我看看?”

    這樣的請求其實并不合時宜,但程林芳管不了那么多了。

    在內心渴望的驅使下,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這名叫江暖棠的女子,多親近一點。

    管家微不可見地輕皺了下眉頭。

    覺得二夫人在這樣的場合做這種事著實不妥,正要出聲,卻被邵鴻鈞示意,看看再說。

    對于老太爺的示意,管家心有不解,卻仍斂住沖動。

    退后一步,打算當個透明人。

    卻在抬眼之際,發現老太爺正用一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看著二夫人和江小姐。

    管家心驚了下,順著他的視線,看向那兩張艷麗出眾的面龐

    相像倒是沒有,但就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

    很是接近。

    接近......

    電光火石間,管家似是想到什么。

    眼睛不自覺地睜大。

    難道,真是他想的那樣不成?

    如此一來的話,那可真是......

    管家啞口無言,一時之間,竟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江暖棠雖覺得對方的態度十分怪異,卻還是沒有拒絕她的請求,抿唇道:

    “行醫救人是學醫者的本分。這位女士若是不嫌棄的話,自是沒問題。”

    “那真是太好了......”

    程林芳喜出望外,當即就要和江暖棠約時間。

    只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被邵思妍搶先道:

    “媽咪,再怎么說我也是醫學博士,你有什么問題找我就好了,何必這樣舍近求遠......難不成,是看不起我的醫術嗎?”

    邵思妍滿心不服。

    她不明白這是怎么了。

    那個和陶瓷娃娃一樣精致的小家伙,搶走爺爺對她的注意力也就算了。

    現在連江暖棠,都被她媽咪高看一眼。

    明明......

    她的本職才是學醫的。

    江暖棠不過是個不務正業的設計師而已。

    憑什么給她媽咪看病?

    邵思妍語帶抗議,程林芳可以不在乎旁人的目光,卻沒辦法不顧及女兒的想法。

    忍了忍,到底按捺住心中迫切的想法。

    扯動唇角,不自然地笑道:

    “媽咪不是這個意思,只是看病有時候講究一個機緣,你看媽咪尋醫問藥,養了這么多年的病都沒有好,興許江小姐剛好就對我的病有所鉆研......”

    話到這里,程林芳似有猶豫,頓了下,復又接著補充:

    “妍妍,你能理解媽咪的對嗎?”

    程林芳看向邵思妍,語帶問詢。

    心中亦做好了,女兒如果不同意,她便放棄的想法。

    邵思妍手握著決策權,心里卻高興不起來。

    不!

    她不理解!

    相反的,她還非常生氣。

    瞪了江暖棠一眼,一口銀牙幾乎咬斷!

    她就知道,一遇上這個姓江的準沒好事。

    不管是買望北冬草,被她搶占先機,還是給爺爺看病時,被她出盡風頭。

    又或是現在,連她的媽咪都上趕著,讓姓江的看病。

    每一項事情,都是無視邵思妍的底線,在她的忍耐力邊緣反復橫跳。

    偏為人子女,她還不能真的出面阻止。

    否則就顯得她無情冷血,眼睜睜看著母親被病體折磨,卻見死不救。

    邵思妍咬牙切齒,拳頭緊攥,再次在心里把江暖棠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