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東驍點頭，“沒錯。”
“我們知道，姜糖同學對我們沒有興趣，不想加入也是可以理解的，但你能力出眾，我們不想放棄，所以，我便向上頭申請你成為編外人員。”
“你不需要參加我們的日常訓練，我們可以完成的任務也不會影響你，你只需要在有需要的時候來就可以了，其余時間，你都可以自由分配，關于待遇，我們也會給你最好的，有什么條件盡管提，能滿足的，我們都會滿足。”
聽到這話，一旁的衛東駿都忍不住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居然能讓步這么多。
部隊向來紀律嚴明，這種幾乎可以算得上不平等條約的合同，他還是第一次見。
即便是他堂哥衛東驍本人，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然而，出乎意料的，姜糖沒有絲毫的心動，就連賀忱的眼神也微微有些冷。
他拿過她手上的文件，推了過去。
目光沉沉地開口道：“我要是沒理解錯的話，衛先生的意思是說，在你們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時，會來找姜姜，對吧。”
衛東驍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見狀，賀忱忽然輕笑一聲，語氣里滿是冷意，“衛先生都完成不了的任務，想都知道有多危險，這時候讓姜姜去，你覺得，我會答應嗎？”
顯然不能。
衛東駿很少看到他情緒這么外露的時候。
他此時幾乎是要把“不可能”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他向來喜怒不形于色，說話也不會這么直白，這一次這么說，足以見得姜糖在他心里的重要性。
氣氛一時間有些劍拔弩張。
衛東駿的心也不由得跟著提了起來，有些頭疼，因為知道不管他哪一邊，都不是什么好脾氣的人。
他甚至都擔心他們會不會打起來。
就在這時候，姜糖忽然輕笑一聲。
幾人齊齊朝著她看去。
姜糖也坦然地看向衛東驍，再次開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衛教官，很感激您這么看得起我，您幾次三番和我說這件事，按理說，我不該再拒絕的，只是很抱歉，我是真的沒什么意向，還請您能理解。”
話落，包廂里瞬間更安靜了，針落可聞。
衛東駿都忍不住在心里給姜糖豎了個大拇指。
這天底下敢這么拒絕他大哥的人可不多，還是這么三番兩次地拒絕，不過這么看來的話，她說的也是真的了。
想著，他看向衛東驍，開口調解道：“哥，這種事，也不好勉強。”
畢竟這不是一般的事情，他的那些任務，比他的還要更加危險。
所以，不管是賀忱，還是姜糖，他們的心思他都能理解的。
一不小心，這可是要沒命的。
就算是當初他哥去參加的時候，家里不也鬧了一通嗎？
更何況，有賀忱在，姜糖也完全用不著這么辛苦的，自己也心不在此，就更沒有必要非要去在刀尖上舔血了。
衛東驍點了點頭，他面色不變，似乎早就猜到了這一幕一般。
他忽然開口道：“阿駿，賀先生，方便出去一下嗎？有話想和姜糖同學單獨說。”
話音剛落，賀忱冷淡的目光便看了過來。
衛東驍淡淡看了回去。
衛東駿也不知道他想和姜糖單獨說什么，剛要問幾句，姜糖卻像是猜到了什么一般，說：“好。”
她扭頭看著賀忱，手在他手上輕輕一捏，“忱哥，你先幫我去看看徐炎他們到了沒有，到了的話，先帶他們去點餐，我一會兒過去。”
賀忱凝視著她，不放心離開。
姜糖看著他笑了下，“放心吧，我也正好有件事想要知道，所以才想問問衛教官，不用擔心我，我要是不愿意，沒人強迫得了我。”
說這話的時候，她下巴微抬，顯得有些傲慢。
但這話也是真的，在場的人沒人會懷疑這話的真實性。
她也有這個實力能做到。
思忖片刻，賀忱點了點頭，還不大放心地叮囑道：“有什么事先別急著做決定，等商量之后再說。”
“好。”姜糖沖他笑了下。
賀忱這才起身，臨走前目光從衛東驍身上掠過，眼里帶著微微的警告。
等他們離開后，姜糖才開口道：“衛教官方便告訴我，我七師父到底是怎么回事嗎？”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衛東驍神色淡然，又拿出一份文件來，和剛才的不是一個顏色，紙也薄了許多，只有一張。
封面上寫著偌大的“機密”二字。
姜糖沒急著打開，心往下沉了下，看著衛東驍，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問道：“這我可以看嗎？”
“嗯。”衛東驍點頭，“我已經向上面申請過了。”
聞言，姜糖心里的大石頭更是沉了幾分，遲遲沒動。
衛東驍看著她，眼神有些意味深長，把文件又往她那邊推了推，“看吧，看完之后，再告訴我你的決定，如果你還是決定拒絕的話，我以后也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了。”
聽到這話，姜糖抬眸看向他，手指輕扣著桌面，“衛教官這么自信？”
衛東驍搖頭，“不是自信，只是知道你對莫一刀的在意而已。”
所以，他確定里面的東西，能讓她改變主意？甚至站在和她七師父的對立面上？
姜糖不信，想要笑，卻笑不出來。
因為她很清楚，衛東驍不是胡說八道的人。
許久，她才緩緩伸出手，拿過文件，緩緩打開。
里面的字很少，然而姜糖卻盯著那幾百字，足足看了有十分鐘。
好半晌，她深吸一口氣，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了，捏著紙的手微微用力，她抬眸看著衛東驍，眼神發涼，“衛教官，這上面寫的，都是真的？”
衛東驍點頭，“底下蓋著章，做不了假。”
“莫一刀他拿走的，是一份秘密數據，這份數據一旦落入不法分子的手中，這后果，不用多說，姜糖同學學習這么好，應該很清楚吧。”
是，她很清楚，所以才不愿意相信。
怎么可能呢。
“我不相信，我七師父不是這種人。”
衛東驍看著她，不置可否，和她說了句有些殘忍的話，“你和我相不相信，不重要。”
這話，也是事實。
姜糖正要說話，手機忽然響了一下，這個消息鈴聲很獨特，是她專門給暗網的app設置的。
而她設定，只要是跟莫一刀有關的消息，都會提醒她。
這是這么長時間來，這提示聲第一次響起。
姜糖心里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沒有耽誤，她立刻拿出手機，看著上面的消息，瞳孔微縮，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
不好，七師父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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