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面前的人五官俊朗，不算是很精致的長相，但五官端正，一身正氣，脊背筆直，看上去很有安全感。
眼眸是濃濃的黑色，很是銳利。
他朝著姜糖看了過來，眉頭微蹙，帶著些許的探究，但還是沒說話，只朝她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不要動。
隨即，他很快朝正在挖坑的人而去，一秒將其制服，前后不到三秒。
身手很干脆。
有幾個穿著警服的人走了出來，很快就上前被人打走了。
沒想到警察來得這么快。
見沒他們什么事了，姜糖正要離開，卻忽然聽到有人揚聲說道：“楚霄，你不是去出任務了嗎？什么時候回來的？”
聽到這個名字，姜糖腳步一頓，猛地回過頭來看向他。
他叫什么？楚霄？
之前二師父說他徒弟叫什么來著？
察覺到她的目光，幾乎是在她看過來的瞬間，楚霄就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皆是打量。
有警察也注意到了姜糖他們，走了過來，問道：“剛才就是你們報警的吧？”
姜糖沒說話，緊盯著楚霄，見狀，賀忱點了下頭，開口道：“是。”
說完，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楚霄身上，很明顯，他也是記得穆云平之前說的話的。
只不過眼前這個人，到底是不是他的徒弟還猶未可知，是的話，那這年齡似乎不大能對得上。
他看著也才二十五六的年紀，二十年前，也才五六歲而已，可能是
穆云平的徒弟嗎？
姜糖也在想這個問題，她看著楚霄，眼睛一眨不眨。
見狀，楚霄走了過來，淡淡問道：“我們認識？”
姜糖緊盯著他，搖頭，“不認識。”
說是這么說的，但她的目光還是沒有移開，緊盯著他的臉，準確地說，是在看他的面相。
面相上顯示，他這個人一生順遂，雖然會遇到很多危險，但每次都是險象環生，命大。
雖年齡不大，但身上的功德光已經小有成就了。
是個很厲害的警察。
她在看著他的面相，然而這模樣落入別人眼中就變了意思，剛才說話的警察走過來調侃道：“小姑娘，你這男朋友還在呢，你這么盯著我們楚隊看，不合適吧？”
聞言，姜糖緩緩收回目光，看了眼賀忱。
賀忱握著她的手，微微搖頭，他不介意。
他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低聲道：“要先去山上嗎？”
姜糖又看了眼楚霄，點頭。
說完，賀忱看向楚霄他們，牽著姜糖的手，神色比楚霄還要冷淡，“沒什么事的話，我們就先走了。”
說著，便離開了。
說話的警察看了眼他們的背影，見楚霄還看著他們，好奇道：“怎么了？他倆有問題？該不會是同伙吧。”
“不是。”楚霄收回目光，眉頭還緊緊皺著。
事實上，他剛才也在路上，就在他們不遠處，早就發現了那輛白車的不對勁，可是這兩個人似乎也看出來了，還跟了過來。
他一開始也懷疑他們是的同伙，但看他們又覺得不像，他們剛才那樣子，應該是想要把那個嫌疑人抓起來的。
怕他們制服不了他，所以他才攔住他們的。
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那個女孩看他的眼神，像是認識他一樣。
但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們之間確實沒見過面，她也沒有撒謊。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他還緊盯著那邊，同事拍了下他的肩膀，“一個勁兒地看什么呢？該不會是看上那姑娘了吧，這可不行，人家有男朋友了，咱可是人民公仆，不能干這種撬墻角的事啊。”
“胡說什么。”楚霄白了他一眼。
同事嘿嘿笑著，“你不是剛執行完臥底任務嗎？局長都給你放假了，你不休息跑這兒來干嘛？”
“路過。”楚霄的表情依舊很冷淡。
同事也見怪不怪，看著他問道：“還在找你師父呢吧？”
他跟楚霄是大學室友，也是發小，不過畢業后楚霄去了刑警隊，他則是普通的民警，不過，倆人的關系依舊不錯，他也知道楚霄的事。
知道那位警界不可說的人是他師父，也知道楚霄這些年一直在找他。
他低聲道：“都快二十年了，也沒必要再找了。”
他苦口婆心地勸道，心里覺得那人早就死了，“這也是最好的結局，總比活著被人唾罵得強。”
話落，就見楚霄的目光看了過來，有些銳利，他嚇得一噎，后面的話也不敢說了，趕忙告饒道：“好好好，我不說了，我不說了行了吧。”
他是真怕了，這人一提起他師父就兇得很，誰說他師父一句壞話都不行。
哎，小時候，他們這幫人都很羨慕他，羨慕他小小年紀，就被那位收做徒弟，將來一定前途無量，誰能想到，好景不長，居然是那個結果。
“說起來，他其實也才帶了你一年而已，那一年連武功都沒教你，頂多是帶你跑跑步，扎扎馬步，鍛煉一下身體，最多就是教了你幾套健身的拳法，也不算是什么正兒八經的師父，二十年了，何必呢。”他看不得發小這么辛苦，忍不住勸道。
這些年，他一有時間就往外跑找人，他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想做什么，所以才更心疼。
為了那樣的一個人，不值得。
楚霄的臉色已經很差了，目光發冷，漠然道：“一日為師，終身為師，再讓我聽到你這話，兄弟就別當了。”
說完，他大步離開。
周身泛著怒氣，到了車里的時候，他靠在椅背上，微微仰頭。
師父，您在哪兒？
還好嗎？
還……活著嗎？
此時，高速路上，車正在行駛著。
姜糖忽然說：“忱哥，我不回山上了。”
對此，賀忱并不詫異，似乎早就猜到了她的這一反應，本來她出來也是出于一時沖動。
“回去吧。”姜糖這會兒已經徹底冷靜下來了，“既然二師父想要瞞著我，那我也不要去戳穿好了，我們先去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然后再做決定。”
“好。”賀忱點了下頭，對她的決定毫無異議，繞了一圈后又往回返。
即將出高速的時候，他的手機忽然響起。
他正在開車，沒法接手機，是姜糖接通的。
賀永橋急切的聲音從里面傳了出來：“阿忱，糖糖，你們到山上了嗎？沒到的話趕緊回來一趟，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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