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師父，我知道錯了。”意識到自己的問題之后，姜糖也不給自己找借口，直接承認了。
見狀，丘九言欣慰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沒事，師父理解你，師父也是年輕過的，是過來人，都懂，急很正常，但越急的時候，越要讓自己穩住，穩到最后的人，才是最終的贏家。”
“嗯。”姜糖點了點頭，很是受教，須臾，她又抬頭看向他，狐疑道：“五師父，您不是五缺犯鰥嗎？怎么就是過來人了？”
他們這一行，五弊三缺是常態，就像她，犯的是缺錢，而五師父犯的則是鰥命。
所謂鰥，就是無妻。
她五師父孤家寡人了一輩子，也沒聽說過她有什么師母啊。
聽到這話，見她一臉八卦，丘九言臉一虎，拉著臉，瞪了她一眼，“去去去，現在是不著急，就開始打趣你師父了是吧？”
姜糖無辜地看了他一眼，“五師父，明明是你自己說漏嘴的。”
丘九言白了她一眼，她可是他一手帶大的，他還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她這丫頭越是顯得無辜，心里就越是黑。
純粹就是個黑芝麻湯圓，真被她長相騙了那才是傻子。
他又翻了個白眼，“行了，都是陳年往事了，揪著也沒什么意思，不說這個了，還是剛才的話題，你剛才還說，彭振那個徒弟在用手機搞什么東西，什么煞氣從他手機里鉆出來了？”
提起正事，姜糖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就是直播，之前徐炎看的那個東西，似乎看的人還不少，莫林則會在其中教授一些玄門的東西，我剛才聽了一些，里面還夾雜著三陰派的東西，他身后的那個陣法也有蠱惑人心的作用，只要是看的人，很容易就被他吸引。”
這樣嗎？
丘九言瞇了瞇眼，“有那個什么直播嗎？我看一眼。”
“什么直播？”正說著，徐炎從外面取了地圖回來，聞言奇怪地問道。
“來得正好。”姜糖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你的手機借我用一下。”
明白她想看什么，徐炎直接掏出手機，找到那個直播。
進去的時候，正好莫林還沒下播。
姜糖便拿著手機，和丘九言一塊兒看著。
見徐炎也要湊過來，想都沒想，直接就把他推開了。
“你別看，影響道心。”
這不是嚇唬他的，莫林搞的這個東西有迷惑人心的作用，對于他們這些有靈力護體的人沒什么作用，但對普通人那作用可就大了。
長期觀看的話，很有可能會情緒大變，變得暴躁易怒，甚至做出更極端的事情來。
因為莫林他想要煞氣，那就要把人性中惡的那一面激發出來，這樣才能有源源不斷的煞氣供他使用。
聽到這話，徐炎嚇了一跳，忍不住說道：“難怪我爸當時跟我說讓我報考金融的時候我反應那么大，還離家出走了，姑奶奶，我是不是也是受這個直播的影響了？”
“哦，那倒也不是。”姜糖頭也不抬道，“你就是純粹的叛逆。”
徐炎：“……”
他不信。
但姜糖也沒騙他，如果他受到影響的話，當時見到他的第一面，她就能察覺到了。
大概也是因為他長期和姜糖在一起的原因，身上又戴著她之前送過他的護身符，所以倒是歪打正著地沒什么事兒。
徐炎心里也未必不清楚這一點，只不過是給自己的叛逆找個借口罷了。
不曾想姜糖是一點兒也不慣著他，也不知道什么是委婉，直接就戳穿了。
徐炎忍不住嘆了口氣，扶額，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直女”，要不是賀忱不介意，看上了她，她大概也是天生孤寡的命。
沒有理會他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姜糖和丘九言目不轉睛地看著莫林的直播，越看越是冷笑。
“這個三陰派，倒還真是知道與時俱進，手機居然還方便了他們傳播。”
丘九言忍不住怒道。
天地之間的陰陽之氣是力求一個平衡的，現在他們制造出這么多的煞氣，那勢必會削弱正氣。
這就是他們三陰派的目的吧，要把所有人都變成像他們一樣的人。
簡直可惡至極。
“五師父，現在怎么辦？”姜糖問道。
看莫林的這個粉絲量，也是有一段時間了。
丘九言冷笑一聲，“既然如此，那師父我也趕一回時髦。”
聞言，姜糖驚訝道：“五師父，您也要開直播嗎？”
“當然不是，我一卦至少是百萬起步，怎么可能輕易給人算卦。”即便是重出江湖，丘九言也是不愿意放低姿態的，“而且最重要的是，這輩分也不對啊。”
他可是彭振的師兄，莫林只是彭振的徒弟之一而已，還不是獨苗，他跟他打擂臺，贏了也勝之不武，面上沒光啊。
姜糖摸了摸下巴，“那我去？”
“也不用，你還得去找手札呢，這點兒小事哪里能讓你來。”
他不去，也不讓她去，那他打算讓誰去。
姜糖不解，有些疑惑地看著他，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是個什么想法。
正想著，就見丘九言扭頭朝著一個方向看去。
姜糖好奇地跟隨著他的目光，正對上一雙透露著清澈的愚蠢的眼睛，那張俊朗陽光的臉上寫滿了“好騙”。
她瞬間明白過來，還有些詫異，“徐炎去？”
丘九言點頭，掃了眼徐炎，有些嫌棄，但最后還是勉強問道：“徐炎，我要收你為徒，去和那個莫林打擂臺，你愿不愿意？”
“啊？”沒想到他會說這話，徐炎一下子就愣住了，傻傻看著他。
見他這樣，丘九言也沒了耐心，眼里的不耐更深了，“行不行的，一句話的事，趕緊的。”
徐炎撓了撓頭，有些猶豫，糾結道：“那我要是答應的話，以后是不是就跟姑奶奶是師姐弟了？”
“對，不過你要是叫慣了姑奶奶的話，也可以不改口。”這個丘九言倒是無所謂。
徐炎松了口氣，這突然給他漲輩分他還不習慣呢。
不用改口就好。
當下他也不再猶豫，利索道：“我愿意！”
“你想清楚了再決定，當了我的徒弟，那就是徹底入了這行了，敵人是誰，有多厲害，你也看得清清楚楚，就算是有危險，你也愿意成為我的徒弟嗎？”
“愿意啊。”徐炎一點兒也不猶豫，回答得干脆利落，“再怎么樣，那也是師父和姑奶奶你們厲害，邪不勝正，他們輸是早晚的事，不著急，慢慢玩。”
說著，他眉宇間滿是豁達，是一丁點兒也不擔心，對他們也是滿滿的信任。
難得丘九言高看了他一眼，扭頭和姜糖說：“我忽然明白你為什么這么照顧這個傻小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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